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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小玉和方敏咯咯地笑,她們異口同聲地告訴她:
如果她的頭髮哪天沒了,她也會死,也會很快地加入到她們之間,變成牆上的一幅畫,在夜間哭泣。是頭髮幫她得到一個男人的愛和幸福的一生。頭髮沒了,愛沒了,幸福沒了,一生完了。
不,不是這樣的。
青梅大聲地喊,如果愛的只是頭髮,這愛情太偏執。愛一個人應該不僅是愛她年輕時鮮靚的容顏,也應該愛她白髮蒼蒼的垂垂老矣。愛她,不僅愛她成長的陋巷,也愛她疼痛的過去,甚至她無法言說的秘密。頭髮算什麼?她願意剪去來鑑證愛情。
手起刀落間,長髮絲絲地掉落,房間變成了黑髮的海洋。
醒來時,青梅發現司躍抱著她,喊她的名字。她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髮,已然短了。她微笑問他:介意我短髮麼?
他答不介意。他說,他曾經的那兩份疼痛的愛情裡,因為沒有正確地表達而讓兩個女生含恨死去,現在他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再失去她。
青梅哭了,然後看到她面前的那兩幅畫,越來越模糊,就像油彩的眼淚在肆虐紛飛。
☆、送你一個夢
在夢裡,我們愛得越痴纏,醒來後,枕邊也就越難堪。有限清歡,無限辛酸,這好算一個美夢嗎?為何如此令人傷心。
送你一個夢
夜色芳菲
1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
從認識鍾越的那日起,我就知道他已婚,可是我顧不得。我甚至來不及去想愛上他應不應該的問題,就已經愛上了他。每天一下班,便更衣補妝,來到他的&ldo;夢浮塵&rdo;酒吧苦守。要一杯店中招牌飲品&ldo;醉生夢死&rdo;,坐在角落裡青藤掛簾後面的雅座,痴痴地望著酒吧的門開開合合,等他走進來,等他看見我,等他對我說&ldo;hi&rdo;。
酒吧五點開門,但鍾越多半在七點以後才到,有時更晚,有時則乾脆不來。那樣,我就會額外寂寞,而如果這天他跟我在打招呼之外多說了兩句話,我就會開心一整天,把他說的那句話,說話時的神情,眉毛眼睛,在腦子裡重複一百遍,直至生根。
我想,到我化煙化灰的那天,到我白髮成霜得了老年痴呆症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的時候,我也會記得鍾越的模樣。真正愛上一個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
這樣苦苦地愛了一個月零三天後,我決心向鍾越表白。那天我比往常更早地來到&ldo;夢浮塵&rdo;,可喜的是,鍾越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也早早地來了。像往常一樣,他沖我溫和地笑,問:&ldo;來了。喝點什麼?&rdo;
我鼓足勇氣,說:&ldo;今天是我的生日。&rdo;
&ldo;是嗎?&rdo;他愣一下,說,&ldo;生日快樂。難怪打扮得這麼漂亮,這件衣裳很適合你。&rdo;
其實我每天來穿的都是白襯衫,不留意看不出來,會以為是同一件,但是有品味的人眼中,就有另一番風采。我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見他時,穿的是一件公主袖的胸上有蕾絲的洛可可式襯衣,第二天換了日式學生裝有領結的。而今天,今天是我的24歲生日,我特地換上了最心愛的窄袖小腰身的維多利亞式暗格長襯衫。
難為鍾越竟然留意到,於是我知道兩件事:一,他的心思細密,品味奇高;二,他心中其實是在意我的。
這讓我終於有勇氣表白。
我從自己第一次走進&ldo;夢浮塵&rdo;,第一次見到他,第一次聽他彈吉它唱歌、為我調&ldo;醉生夢死&rdo;說起,一直說到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對他的迷戀,對&ldo;夢浮塵&rdo;的依賴,對愛情的渴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