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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rdo;我附和著鄧鴻超的話,&ldo;沒誰主動想到這地方來。&rdo;
&ldo;總有辦法的。&rdo;鄧鴻超抬頭望著樹隙穹蒼,語氣悄然低落。
但黃班長沒有答話,他雙手擱在彎起的膝蓋上,失落不已。
話畢,四個人都在昏暗的樹林裡享受著沉默。我那一句話,如空氣一般,消失進時空裡。無人再起話頭。
鄧鴻超搓著手臂上的幹泥,仰起頭,乾巴巴的望著天空。我呢,繼續抽著悶煙,平復著心緒。旗娃那小子,乖乖的整頓好了裝具,安靜的坐在原地,沒再繼續鬧事。王軍英的離去,對他的打擊確實很大,暴怒後的旗娃,這時如冰水澆淋,再冒不起任何情緒。
他低頭看著自己那汙髒的手掌心,句話不講。
香菸一股股被我吸進喉嚨,本身就犯著口渴,這煙霧不停往喉嚨裡吸,就更覺乾澀。我問鄧鴻超討了點兒水喝,這才緩解了點兒口渴的難題。但是,他那水壺,也快空涸了。這一下午,隊伍幾人不知道跑了多少距離,如今歇停下來,身體便開始告急,都開始犯渴了。
問題啊,一個接一個,看來,眼前的難題又出現了‐‐我們要找到地方補充水源。
水源,本來是叢林裡最不稀缺的東西。但見識了沼澤的危險後,誰也不敢往水邊兒靠了。幾次的經驗教訓說明,天坑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充滿著危險,任何平常的事物,在這裡也會變得稀缺。
咱這趟神秘兮兮的任務,還沒摸到苗頭,就在路途中折損了兩將。劉思革,王軍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現在是輕鬆的,是解脫了。至少,他們兩手一撒,啥也不用管。但樹林下的四個人,還面臨著無數難題。
黃班長的話,也便是我們每個人的共同想法。大家都明白,事態發生到現在,關於這趟任務的本初目的,已經沒人在乎了。擺在面前的首要難題是,怎麼在這詭怪的天坑裡存活下來,並安全的走出去。事實上,這也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問題,只要走出這裡,差不多也算是完成了&ldo;任務&rdo;。
畢竟,最高指揮官黃班長已經發了話,如果任務完不成,上級追責下來,他可以去扛。比起任務,他更在乎幾個人的性命。那番話語,不免讓我有些感動。
但是,走出這裡,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這比起完成本初的任務,恐怕要難上千百倍。
就這樣歇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天色變暗的速度加快,叢林附近不停發出蟲鳴異響時,大家才恢復過來神智。一直坐在這裡,不是辦法。沒有人員的救助,咱們一切都得靠自己,必須把握好一分一秒。叢林裡怪物百出,一直留在原地,是坐以待斃。
黃班長到底還是連隊的領導,情緒的調節能力,強於常人。很快,他就清理起臉上的汙垢、整理好著裝,一改之前的頹態。再怎麼說,他也是三個人明面上的領導,領導是要有帶頭作用的,頹棄的樣子,不能鼓舞士氣。唯有他帶好頭,我們才能重新打起信心。
我們抹走低沉的情緒,重新商量好了接下來的辦法。
現在天色將黑,首要的問題,不是儘快逃出天險,而是找到落宿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除非有奇蹟發生,咱們四個人,是非在天坑裡面過夜不可了。
另一個原因則更加緊重。天黑之後,本來就兇險的天坑密林,便會更加兇險。
四個人已經到了疲憊的頂點,再繼續絞盡腦力尋找出路,只會是勞費體力、毫無效率的選擇。逃離天坑的議程,只能留到明天。
目前的位置,離天坑的巖壁很近,比起&ldo;四面楚歌&rdo;、&ldo;六方闊空&rdo;的樹林深處,靠著巖壁而歇,能在地緣上遠離那些吃人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