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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想頂著腦袋往我們的槍口上撞,精明的越軍士兵們,穩躲進林。這一下,他們估計是咬定了咱們無路可退,便穩穩待住,養精蓄銳。又是幾句很不耐煩的的蹩腳勸降中文傳進耳朵,我能感覺到,過不了幾陣,越軍士兵們就要開始最後一次圍剿了。
因為抓不了活的,死的也成。帶幾具屍體回去雖然立不了功,但也能交差嘛。
這下,就讓我的內心就開始動搖了。因為我明白,縱使對他人有再多憐憫,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在這懸崖邊多待一秒,就是多一分危險‐‐我開始猶豫,要不要丟下劉思革,獨自滑繩下崖?
鄧鴻超速降的那股繩子,這時已經鬆軟下來。大學生一定穩穩了滑進了天坑,永遠逃離了懸崖上的危險。而旗娃那一股繩索,還是直直的繃在地面,不知道他到哪裡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我也做了,黃班長已經點了我的名,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捏住繩索,擁抱未來。劉思革那犟小子,死賴著不走,我也沒任何辦法。身子微動,我嚥了一口唾沫,準備捏住繩子,先行一步。
命是自己的,劉思革有他的選擇,我也可以有我的懸著。但就在身子微動的時候,老小子卻開口講話了。
&ldo;黃連,你先走,你是幹部,你要是出事了,幾個人都要散架!&rdo;劉思革一邊留察著前邊的動靜,一邊緩緩說道:&ldo;我和老吳留下來為你掩護,一有機會咱倆就跟上來!趁著那些猴子還沒過來,你快些動作!&rdo;
這話聽得我混身一愣,心說這在講些啥?情緒即刻之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劉思革的犟勁兒帶來的火氣還未消,此話一出,我甚至對他又生出了怨恨之情。
你這莫名其妙的老小子想留下來送死就算了,幹嘛還得拽著我一起?
&ldo;我和老吳留下來為你掩護&rdo;‐‐我啥時候同意了?
我本以為黃班長會拒絕他,但這時候的人性,都經不起考驗。黃班長微喘著氣,扭頭一問:&ldo;你真的沒問題?&rdo;
那看錶情,黃班長像是答應了一半。這讓我有些慌,那感覺就像是手中攢著的大獎彩票,被人奪走了一般。我想開口說話,來&ldo;阻止&rdo;他們,但又噎住了喉嚨‐‐我的身份是老資格,老資格哪裡能在這種時刻怯下膽子,臨陣脫逃,丟下戰友呢?
&ldo;嗯,沒毛病!&rdo;劉思革點點頭,&ldo;這不是趕場,不能一塊兒散,總要有人最後一個走,但那個人不能是你!&rdo;
盯著劉思革,我說不出半句話。
唾手可得的逃生機會,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劉思革給攪走,我氣得憋紅了臉。心裡的情緒,難以言表。
胸口微微起伏的黃班長,沒有徵詢我的意見。他猶豫了幾秒,就伸手擦額汗,甩槍過肩背。黃班長幾步走來,彎腰捏住了十幾秒前我準備捏上的繩索。他沿繩匍匐,往崖頭摸去。
&ldo;千萬要快些跟上!&rdo;黃班長回頭,叮囑了一句。
接著,他沒有半分猶豫,就迅速捏起繩子,&ldo;刺溜&rdo;一聲,消失在了崖頭。當我反應回來、發現懸崖邊上只剩我和劉思革生死相依時,發現已經沒有機會去說拒絕的話了。
這個該死的劉思革!我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補上了黃班長的防線位置,背對著他。
當時的情況就那樣,我沒有對大家做任何誇張。走或者留,都是瞬間的事情,沒有時間留給你去猶豫,去思考。黃班長不到五秒鐘,就順繩脫崖。
但我這樣寫,並不是說黃班長是多麼的求命心切,又是多麼自私,不懂得捨己為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