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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成看著我笑著說:“三小姐穿上男裝不比那些公子哥兒差什麼。”說得我也笑了。
我坐上了一輛車子,一路上我就在想這個傅倚樓。這個人必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他能將這麼多人,包括像賈雲光那樣的人為他所用。而且他一個人往來於我朝和北朝之間,將生意做得風起雲湧,絕非一般角色。
車子很快就到了,我下了車,看了一眼傅倚樓的府第,不禁對傅倚樓更加好奇。一般的商人都將自己的府第修得極其豪華奢侈,甚至到了俗不可耐的地步。而傅倚樓的府第卻與眾不同,一帶白粉牆,青色的磚瓦,一道月門,門上也沒有匾額,顯得雅緻不俗。
我走到門前,走上青石砌的臺階,輕輕拍了拍門環。門慢慢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穿了一身青衣,頭上挽了個道童髻,長相極其清俊。他看著我拱手行了一禮:“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我笑著說:“在下姓周,求見你家主人。”說完,我就把一張名刺(相當於現在的名片)遞給那個小童。
那個小童接了名刺,“請周公子稍等。”說完,又拱手行了一禮,就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那個小童走出來,“周公子,我家主人有請。”說完,閃身往旁邊一讓。
我隨著小童進了門,一進裡面,只見一條石子小路蜿蜒通向深處,小路兩旁青苔點點,滿院種的都是竹子,微風吹過,吹得竹林沙沙作響。
走了幾步,就聽見有琴聲傳來,聲音清越,縹緲雲霄。如驚濤怕岸,壯烈激昂,加上風吹竹葉的聲音,竟使人有如倚天觀海,一種蒼涼雄壯的感覺油然而生,卻又大有悲歌慷慨之意。聽著聽著,不禁使人熱血沸騰,頓生不願虛度此生之感。
走到一座清廈前,這數間清廈全用竹子做成,四周有迴廊,別無裝飾。只聽小童朗聲說道:“啟稟先生,周公子到了。”
只聽一個聲音說道:“在下有失遠迎,還望週三小姐見諒。”就見一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一看這個人,大吃了一驚,難道他就是傅倚樓?我本來以為傅倚樓會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可這個人也就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目朗神清,一雙眼睛有如幽深的潭水,讓你望不到底,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頭上戴著逍遙冠,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袍,那長袍的衣裾和袖子都極其寬大,袖子足有半尺寬,只在腰間鬆鬆的繫了一條帶子,腳上沒有穿鞋,只穿了一雙白布襪子。
我遲疑的問道:“閣下就是傅先生?”
他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一禮,“週三小姐所猜不差,正是傅某。”
我忙拱手為禮,“見過傅先生,在下冒昧來訪,還望傅先生多多見諒。”
傅倚樓笑著說:“三小姐客氣,三小姐能光臨寒舍,足令蓬蓽生輝,請。”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寬大的袖子飄飄揚揚,看起來瀟灑不羈。
我脫了鞋,走上竹製臺階。傅倚樓忙說:“三小姐不必如此。”
我笑著說:“客隨主便。”
我隨著傅倚樓進了屋子,這屋子裡幾乎沒有什麼陳設:屋子東面的牆上掛了一把造型古樸的劍,下面擺了一個小小的竹案,上面擺了一個青銅香爐,有縷縷青煙嫋嫋升起;西面設著一個大書案,上面擺著各式硯臺,一個竹木的筆架上掛著幾支筆;南面湘簾半卷,窗下設著一張竹桌,上面放了一套南泥的茶具;屋子正中放了一張琴桌,上面擺了一張七絃琴。整間屋子裡沒有一把椅子,一張床榻。傅倚樓把我讓到南面的茶桌前,我席地坐在桌前。
我笑著問:“如果在下沒記錯的話,適才請尊僕轉交的名刺上只寫了在下的賤名周水音,傅先生怎知在下行三?又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