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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又垂下腦袋:&ldo;……可是爸爸不在了,媽媽也不要我了。&rdo;
車上一時間靜默了,小添樂就懵懵懂懂地問程維:&ldo;程叔叔,我媽媽還會回來嗎?我想她了……&rdo;
我的心不由地沉了沉,程維卻回過頭來朝孩子笑了一下,神情淡淡的:&ldo;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可能很久很久都回不來了,不過會有其他人陪著你,你的奶奶,程叔叔,還有一會兒會見到的新的家人,他們都不會拋下你,不要你的。&rdo;
小女孩的聲音有些哽咽:&ldo;可是我還是想要媽媽……&rdo;
程維不易覺察地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嫻熟地把著方向盤,對她說:&ldo;好,叔叔幫你去找媽媽,好不好?等找到媽媽了,就把她帶回你身邊……&rdo;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卻覺得很涼。小女孩的媽媽自然是再也回不來了,程維的允諾終究也只是對這個孩子的欺騙。
下車的時候有管家和僕人在外面列隊等候,小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又是驚喜又是好奇,暫時便忘了要找媽媽的事情,蹦蹦跳跳地就沿著鋪好的地毯跑進了別墅裡。
等老人也被攙扶著進去的時候,程維見我還站在原地,便問我:&ldo;怎麼了?&rdo;
&ldo;……如果那個孩子知道是你殺了她的媽媽,她該有多難過呢?&rdo;
程維靜了一會兒,微風吹拂著他深黑的頭髮,片刻之後,他對我說:&ldo;你知道我找到她的母親時,那個女人對我說了句什麼話嗎?&rdo;
&ldo;……&rdo;
見我沉默不語,程維輕聲道:&ldo;她對我說,她要追求自己的愛情,她現在的老公不喜歡小孩,帶著前夫的女兒只會礙手礙腳,她就算養狗都不會養這個孩子。&rdo;
他說完之後,便是許久的靜默。
過了很長時間,程維才說:&ldo;如果吳添樂以後知道我殺了她的媽媽,會因此而報復我,那麼我也沒什麼好推卻的,人是我殺的,她恨我也沒有關係,我無話可說。&rdo;
頓了頓,他接著道:&ldo;可是我是為了她好,她不能跟著這樣的母親,那個女人給不了她關愛。&rdo;
程維的話讓我無從辯駁,可是他這樣極端的做法真的讓我心裡沉悶得厲害。我輕輕吐出一口氣來,然後閉了閉眼睛:&ldo;……你會讓她難過的。&rdo;
她怎麼能承受這樣的真相,等她長大之後,如果她知道了全部,那她怎麼能接受她最喜歡的程叔叔,竟然殺死了她的母親這樣的事情。
程維走過來,拉起我微涼的手,握在他溫熱的掌心裡:&ldo;你別想那麼多了,我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難過的。&rdo;
&ldo;……&rdo;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程維又抬手觸上我的臉頰,就像年少時那樣,輕輕捏了捏,嘆了口氣:&ldo;走,跟我回家吧。&rdo;
作者有話要說:吳添樂小姑娘各種重要,請不要忘了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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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漸漸地意識到,程維真的是個極度偏執的人,他有著最純粹的愛,以及最徹底的恨。他會屈尊降貴,給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老人穿鞋,按摩腿腳,也會將槍口抵到一個弱女子的太陽穴,而後眼睛也不眨地扣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