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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掐得連氣都喘不過來,更別提開口說話了。這個病重的女人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瘋狂,我知道她恨我,可是我不怨她,她說的沒錯,是我害了程維,如果沒有我的話,他一定會規規矩矩地念書,考上最好的大學,找到安穩正常的工作,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是我害了他,我無從辯駁。
&ldo;為什麼還要來找他……你要逼瘋我嗎?&rdo;她哽咽嘶吼著,&ldo;小維他不是同性戀,他不是變態,都是你……是你讓他變成這樣的……他要結婚了!你聽到沒有?他答應過我的!我見過那個女孩了,她很好……她很好……他們在一起會好的!他會好起來的!你為什麼還要出現?你為什麼……&rdo;
她喊了半天,卡著我脖頸的手卻漸漸鬆了開來,整個人脫力般頹然坐下,蜷縮成一團,斑白的頭髮也散開了,不住地喃喃:&ldo;他不是同性戀,他會好起來的……他會好的……&rdo;
我捂著脖子,咳嗽著緩過氣來,程維媽媽悲傷欲絕的樣子讓我也一陣一陣揪心地疼,她曾經對我那麼好,可是我卻害得她那麼傷心。我彎下了身,半跪在她面前,小聲喚她:&ldo;阿姨……&rdo;
她猛地畏縮了一下,滿眼是淚地盯著我看,過了好久才嘶啞地低聲喃喃:&ldo;……小霖……?&rdo;
我的心猛然一顫。她顫顫地伸出手,摸上我的臉頰,眼神有些飄忽,彷彿在做夢般:&ldo;小霖……都長這麼大了……&rdo;
那瞬間我簡直能透過她憔悴失形的臉,看到當年那個溫柔漂亮的女人的模樣,一時間很想哭,我抓住她的手,哽咽道:&ldo;阿姨,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害了程維……&rdo;
她恍恍惚惚地看著我,深褐的眸子裡逐漸有了焦點:&ldo;……是了……程維……&rdo;
然後她又仔細看著我,掛滿淚珠的臉龐突然有了笑容:&ldo;小霖,你知道嗎?小維要結婚了,他把女朋友帶回來給我看了……很好看……很好看的……&rdo;
我一邊應著,一邊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她笑著笑著突然咬著嘴唇又哭了起來,似乎已經有些癲狂了:&ldo;我求求你……求求你,小霖,看在阿姨曾經那麼疼你的份上……放過他吧……放過他好不好?&rdo;
她聲嘶力竭地撲在我的懷裡哭泣,聲音那麼悽慘可怖,貼著我的胸膛,筆直筆直,扎進心坎兒裡:&ldo;小霖,阿姨活不久了,阿姨這輩子沒有求過任何人,只最後求你一次……放過我兒子……他是個正常人,他會有老婆有孩子……他會有……有一個正常的家……阿姨求求你放過他&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