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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程維開口打斷了李莉:&ldo;好了,別說了。&rdo;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半晌輕聲道:&ldo;……小霖……&rdo;
&ldo;……對不起。&rdo;我後退了一步,低下頭來,&ldo;我……我不知道你……&rdo;
&ldo;別聽李莉說的。&rdo;他凝視著我,輕輕道,&ldo;……把湯拿過來吧,我沒有不喜歡。&rdo;
李莉瞪大了眼睛:&ldo;程維?&rdo;
&ldo;把湯拿過來。&rdo;他又重複了一遍,不容置否的語氣。李莉把保溫杯不情不願地遞了過去,程維接過來了,便自己一勺一勺地把剩下的半溫不熱的湯都喝了,然後才放下保溫杯。
&ldo;……你先出去一下,好嗎?&rdo;他轉過頭對李莉說,口氣溫和,但並沒有多少溫度在裡面,&ldo;我有事,想和小霖單獨談談。&rdo;
李莉沒有多想,而且她似乎是相當的聽程維的話,收拾了保溫杯就去外頭沖洗了。屋子裡重新只剩了我們兩個人。
程維有些疲憊地靠在床頭,似乎是傷口又疼了,他下意識地抬手扶了下額頭,然而看到我站在旁邊,又立刻將手放下了。
他已經習慣了在我的面前,表現的比任何人都堅強。
靜了一會兒,我聽到他說:&ldo;小霖……我們是不是真的,就要這樣結束了呢?&rdo;
&ldo;……&rdo;我不作聲。
他就輕輕嘆了口氣,過了片刻才問:&ldo;你恨我嗎?&rdo;
&ldo;……我想恨你。&rdo;我說,然後抬眼望著他疲倦的神情,&ldo;可是我做不到。&rdo;
他笑了,笑容裡有些苦澀:&ldo;是在同情我?&rdo;
我搖了搖頭,這種感覺是說不上來的,可我知道這不是同情。至少不僅僅是同情。
我想,如果一定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也許,是因為我還在乎他。
我知道他是這個世上最瞭解我,曾經,也是最縱容我的人。我的父母都不知道我有慢性胃炎,可是他卻很早很早的時候就清楚了,而且在口袋裡常常備著藥片。
他從來沒有向我抱怨過什麼,即使我把他最討厭吃的東西拿到他面前,他也會一聲不吭,微笑著吃下去,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他為了他的媽媽,為了他的兄弟向我報復過,可是他從來沒有為了他自己傷害過我。
作為紅家三爺,他的確對不起我。可是作為程維……我知道,也許更多的,是我欠了他。
我越想,心裡便越難受。最後我開始害怕自己會有動搖,會捨不得離開他。於是我近乎倉皇地站了起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說:&ldo;對不起……我該走了……&rdo;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握得緊緊的,在掌心裡。
&ldo;小霖……&rdo;
我咬了咬下唇,聲音有些窒悶:&ldo;程維,你有了你的現在,而我只是過去了,你從來就不是個會被過去絆足的人。&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