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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她在你離開的時候說了本不該說的。”木門被突然推開,外面的天色已經漸入黃昏,天邊都是沉沉的昏黃光暈,灑在男子的身上,讓他雪白的衣衫上就似乎染上了夕霞的顏色。他的眸光沉寂,嘴角的笑意清淺,彷彿只要他的一笑,便是天地失色,他不緊不慢地反問連簌簌道:“您說呢,母妃?”
連簌簌不可置信地凝視著玉疏伝,又驀地轉頭向著宿離看了一眼,她似乎已經明白了宿離的意思,為什麼她會說出那一番話。
“簌簌,你是他的母妃,你應該多陪陪他。”宿離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模樣。
就是宿離的這個神情,越是會露出這樣的笑意,連簌簌的心裡卻越痛,她不知道她的仙君的心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只是知道宿離永遠地都在想要把自己安全地推離她的身邊。
“不是……不是的,仙君。簌簌不是,仙君莫要說錯了。”連簌簌慌張地開口道,隨即是扭頭快步走出了房間,與玉疏伝擦肩而過,卻沒有再去看他一眼。
宿離沉默了,而玉疏伝反而低聲笑了笑,慢慢走到了宿離的床邊,眸子裡逐漸陷入幽深之中,他坐在床沿,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宿離,忽地問她:“仙……也會入魔?”
宿離愣了愣,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意思,便笑答:“是啊,因為——執念太深,深而不化。”
玉疏伝嘴角的笑意掛著,神情不變,半晌,他才慢慢地伸出雙臂,將宿離整個人一起環在懷裡,下顎抵在了宿離的髮絲之上,“三日後我會去送玉澄至湘城。”
“湘城……”宿離輕輕蹩了蹩秀眉。
“說是去私訪的,是玉寧軒的意思,不過是玉澄自己接下的。”玉疏伝直接不避諱地說道。
宿離揚眉,薄唇一抿,神色裡略是沉了一些,“讓你送他去,是他的意思?”
“不是。”
他答得極快,讓宿離不禁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時候會說出這種話,不是玉寧軒又會是誰呢?宿離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沒有幫到玉疏伝什麼,卻還是不曾真心地希望玉疏伝說出讓她離開這句話。而玉疏伝,也的確沒有說出這句話。
“玉澄和尹澤國的夏侯和風是勾結在一起的,而妖尊於子默就在他的身邊,若是又有人圍攻,他卻將所有的都賴於你的身上,你又怎麼辦?”宿離的頭微微向後靠,就這麼靜靜地窩在了他的懷裡。
一句不愛,可以不愛。
可是他們現在這樣,卻又是有誰分得清哪是虛情,哪是假意呢?
“那沒有仙力的你,能夠幫得到我什麼?”玉疏伝眸光一閃。
宿離被他說得一噎,隨即仰頭看向他,朗聲說道:“那按你的意思,不如自己解決,本君也正好可以休息。”
玉疏伝聽到這個自稱,不禁有些無奈,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女子用這麼高傲的語氣開口,低頭一看,與宿離的眼睛正好四目相對。
女子的眼睛裡是柔和婉轉的平靜,而裡面也溢位了灼灼的亮芒,青黛櫻唇,烏髮柔絲,她的白衫鬆鬆散散的,卻是說不出的風華。她不是落瀟湘,不是一個屬於可以深藏在閨閣之中的女子,她不也不會像一個真正的相府千金一樣,永遠只要生活在親人的庇護之下。她有著自己的責任,她是宿仙,更是連簌簌口中的上君——宿君,執手掌命,宿世三生。
唇上溫熱,宿離睜大了些雙眼,卻在片刻之後又慢慢地鬆了下來。在她的眼前,是男子極近的俊秀容顏,是讓人沉溺的熟悉的氣息全數落入了她的鼻尖。宿離的心下一顫,伸手卻怎麼都推不開他,最後她的手還是放下了,任由他的吻與她糾纏在一起。
他的一手扶在她的腦後,插入了她的髮絲之間,玉簪驀地滑落在床上,墨髮披散開來,靜靜地躺著。就在宿離閉上雙眼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