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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事，老班長，是這種怪味道，可我剛才就試過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 好的嗎？&rdo;然後，小楊又隨手刺了下身邊的一根竹子，情形一樣，又見到水了， 卻看得陳洪亮驚奇不已：&ldo;怪事，這竹子怎麼這麼脆，一刺就斷了。&rdo; 然後他抬頭看著小楊：&ldo;小楊，你說實話，你剛才喝這水了嗎？&rdo; &ldo;沒有，我和你一樣，試了一下就吐了。&rdo;見陳洪亮依舊猶豫著，他也突然 明白陳洪亮擔心什麼了，&ldo;老班長，放心，這點我還是懂，絕對沒事的。再說 了，就算是有毒，毒性也絕對不大。說句難聽的話，小田都這樣了，與其被渴 死，還不如喝了這個來賭一賭，興許還有生還的希望。&rdo; 見陳洪亮還是在思考著，小楊急了 ： &ldo;我來試試吧。&rdo; 陳洪亮拉住正要低頭喝水的小楊，用力把他拉到一邊：&ldo;你閃開！ &rdo; 在小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洪亮已經連續猛喝了幾口 ：&ldo;老班長！ &rdo; &ldo;我是班長，又是黨員，要試也是我試，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兒逞強。&rdo;陳 洪亮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還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笑了笑，突然表情十分嚴肅 地小聲說，&ldo;小楊，要是老天爺註定要我和小田都留在這裡，你也甭管我們了， 立即背著小向就走，別回頭，也別埋我們，那會浪費時間和體力，但是，你一定 要保證自己和小向都安全回到連隊。這是命令!&rdo; &ldo;老班長，我‐‐我。&rdo;
&ldo;別跟個軟蛋似的在老子面前哭鼻子，快回答！&rdo;
&ldo;這就對了嘛。&rdo;然後，陳洪亮拉著小楊坐下，真的跟將死之人一樣，看著 天，嘆著氣，一會兒後才緩緩地說，&ldo;小楊，別傷心，你的路還長著呢，我能求 你兩件事嗎？&rdo;
&ldo;嗯，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給你辦。&rdo;
&ldo;第一件，如果我和小田今天交待在這裡了，每年的這個時候，你能不能 給我們燒點紙錢和菸酒？&rdo;
&ldo;嗯，只要我還有一 口氣在，我一定親自到這兒來送給你們。&rdo;小楊說得
很小聲，而且，他低著頭，眼睛紅紅的。
&ldo;第二件事，就是回去後，用我的名義繼續給我娘寫信，千萬別讓她老人 家知道我已經犧牲了，她身體一直不好，知道這事後肯定受不了，說不 定一_&rdo;陳洪亮說不下去了。
&ldo;放心，老班長，萬一像你說的那樣，我就是你，我就是她老人家的兒子， 我替你給她老人家養老送‐‐&rdo;小楊也說不下去了，雙眼紅紅地緊盯著陳洪亮。陳洪亮卻淡然地對他一笑，然後就看著周圍的竹林子，感受著這難得的 放鬆，又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一時間，很沉默。
&ldo;小楊，別這麼悲觀，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嘛。哈哈！&rdo;陳洪亮乾笑了兩 聲，自己都覺得笑聲很假，笑不下去了，不過，他也找到了話題，&ldo;小楊，你性 子急，這很不好，今後要吃大虧的，得改，遇事多動動腦筋，多想想問題……就 當是我臨別對你的贈言吧。一定要記住了，好不？&rdo;
小楊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大滴大滴的淚水正悄悄滴落而下。 又說了一會兒話，突然，陳洪亮站起來，看了看自己周圍，有些不相信似 的問：&ldo;小楊，你還能看見我嗎？&rdo;
小楊正傷心呢，猛然見陳洪亮站起來，接著又問了句這麼奇怪的話，他一 擦眼淚，不解地點了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