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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後方半塌的丹房明顯已不能容人,他這般拼命守護,不禁令蕭元啟停步觀望了片刻,很快便想起濮陽纓閉關的那間暗室,臉色頓時一變。
「不必多想,開啟暗室的機關已經被我毀了。」荀飛盞毫不在意自己一身傷痕,面上浮起諷嘲的表情,「當然,你手下這麼多人,如果有時間的話,也不是不能把陛下給挖出來。只可惜你別的不缺,缺的偏偏就是這一點時間吧?既然末路已至,還不如早些罷手,自行請罪,也許還能死得痛快一點,不是嗎?」
蕭元啟在過來的中途就已得到城外大軍開始集結的訊息,此時抬頭瞟了一眼日影,無須多算也知他所言不虛,絕望之下更是惱怒,面色寒冽如冰,「我的末路?荀大統領,你要不要睜大眼睛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處境?」
狄明這時也匆匆追了過來,接著這句話高聲喝問:「君當為君,臣方為臣,你不分是非,只知一味追隨皇權,難道不覺得自己只能算是愚忠嗎?」
荀飛盞微仰起頭顱,不看蕭元啟,反倒直直地看向狄明,「我荀飛盞,自先帝朝起便掌領京城禁軍,身為陛下親衛,自當效忠盡責,生死何懼?陛下年少,也許尚需歷練,你我此刻難以爭執,但狄將軍若是覺得這個人更值得追隨,東境十州死於戰火的冤魂恐怕不肯答應吧?」
狄明不由一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蕭元啟哪裡會容他再答,手中長劍電閃般出鞘,厲聲道:「荀飛盞,你一向自詡為頂尖高手,本王今日給你面子,你我先來個單打獨鬥如何?」
雖說荀飛盞戰力疲敝,身上的傷勢也不輕,但自信對付一個蕭元啟還是綽綽有餘,聽了他急怒之下的挑釁,只是覺得好笑,當下拋開腰刀收指成拳,挑了挑眉以示應戰。
兩人甫一交手,蕭元啟果然不敢跟他硬拼,步法遊動迂迴,似乎想要纏鬥。不過數招之後,他的劍風又突然一變,勁氣凌厲,寒光大盛,荀飛盞始料未及,左肩添了條細口,表情已沒有最初那般輕鬆,原有的傷處也因激戰而迸裂得更深,鮮血很快便浸透衣襟。
可這一輪猛攻雖將荀飛盞逼退了不少,終究未能全占上風,蕭元啟的後勁很快又有不足之象,劍勢變得有些勉強,連退了數步,猛然翻身躍起,足底在石板地面上一踏,長劍脫手凌空刺來,中途急速旋開,化為六道劍影。
東海墨淄,金烏水月。虞天來當年成名之戰時,一招出手,曾經一劍九影。
荀飛盞心頭一緊,明知眼前亮光點點,僅有一劍乃是實鋒,無奈分辨不出,只得於須臾之間擇準其一,以掌為刃擊下。
劍鋒與掌風乍一相觸,如同擊破了水中月影,光波雖然碎去,寒氣卻分毫未減。蕭元啟的唇角立時上挑,縱身追上脫手的長劍,握柄加速,直刺向前。荀飛盞不得不閃身後退,雙掌在胸前一合,夾住了鋒刃,將其稍稍旁移,讓直襲心口的劍尖右轉數寸,劍刃入體刺入肩窩,其勁力之猛,竟將他生生釘入了地面。
一戰終結,蕭元啟額上也密佈汗珠,胸口起伏,俯下身盯住了荀飛盞的眼睛,「大統領從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敗給我吧?不知明年琅琊榜上,是不是也應該有我蕭元啟的名字?」
荀飛盞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冷冷道:「你等不到了,老閣主可是從來不讓死人上榜的。」
「哦?那本王倒要看看,這個不會上榜的死人,到時究竟是你還是我!」
說罷正要抽回劍鋒,坍塌的院門外突然喧鬧起來,有人嘶聲大叫,一路呼喊急報,從人群中撞出一條通道,撲跪向前,「王、王爺……南城門已破……守、守不住了……」
四周譁然之聲大起,連狄明都怔怔地後退了兩步,似乎不敢相信城防敗退如此之快。在一片惶然僵冷的氣氛中,唯有蕭元啟面色不變,寒冽的視線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