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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開始稱王,&ldo;定國政&rdo;,大敗海西女真九部,統一建州女真,成為一方勢力的整個過程,恰是在李成梁卸任期間完成的。其間,萬曆二十三年,明朝還以努爾哈赤守邊有功,封他為&ldo;龍虎將軍&rdo;,證明那時大明與努爾哈赤的關係還相當默契。
李成梁起碼對努爾哈赤的崛起無須負什麼責。至於後來努爾哈赤終於統一了女真三十部,國力大盛,以&ldo;七大恨&rdo;為理由興兵反明,那只是藉口罷了。狼想吃羊了,誰還有什麼辦法?
人之在世,常有無數的錯謬糾纏。有時候,&ldo;時代&rdo;這個詞,也成了某種不負責的藉口。其實無論什麼時代,智慧是不能少的。因為所有的悲劇,其實都來自愚蠢。
避免愚蠢的方法之一,即是讀史。
青燈黃卷總有味。
在對以往的任何事情似乎都已解釋清楚了的當代,我們來讀史,往往會有意外觸動。畢竟我們精神的血肉,是來自那些塵封中的紙頁中間。
今人未可笑古人啊!尤其讀張居正治國的史實,心頭時常會彈出一些驚喜。
書生治國,他有著書生的優長,卻沒有迂腐之氣。
在他治下,大明邊防的重振,除了審慎用將之外,還得益於正確的戰略思想。之所以說是正確,就在於&ldo;實事求是&rdo;。
這四個字,當已說濫了的時候,就等於沒說。
我們往往會看到,中國哲學&ldo;瞪著眼睛說瞎話&rdo;的原則好象要更流行一些。
張居正當國之初,他對大明的國力有過很客觀的估量。韃靼雖然已由強轉弱,但大明自己亦是千瘡百孔。舉大兵,徵漠北,滅胡虜,無論如何也只能是千年大夢。因此,他制定的國策是以撫為主,以戰促和。
你不鬧,就行了。我們各自放牛羊、種莊稼。這也很符合現代的地緣政治理念。
他看到,蒙古諸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各部時合時分,彼此也有攻殺。這就完全可以分而制之。他的策略,簡略地說,就是&ldo;東制西懷&rdo;‐‐拉住一個打一個。
西懷,就是對俺答諸部的懷柔。俺答基本可以說是老實了。封王滿足了他的生平心願,互市解決了飯鍋的問題,他自然願意長期納貢就封,打仗對他並無好處。張居正就儘量滿足他的要求,甚至賞賜給俺答部的絲綢、鐵鍋、茶葉,都要親自去驗看,不能有假冒偽劣。俺答的兒子黃臺吉(體面一點兒的譯法是&ldo;皇太極&rdo;)、弟弟昆都,都不大聽老俺答的,時附時叛。張居正對這兩人就實行又打又拉,還告訴王崇古要使離間計。總之,能嚇唬住就行。
大明首當俺答部的要衝,是薊門。張居正告誡邊將:&ldo;在他鎮以能殺敵為功,此地以賊不入為功。&rdo;因這地方離皇陵乃至京城太近,不是打仗的好地方,所以千萬&ldo;毋輕與戰&rdo;。
近憂沒有了,遠憂也就不怕了。張居正的&ldo;東制&rdo;,是指對集中在遼東的土蠻等部要狠狠地打。
對韃靼的這兩大勢力,採取冷熱截然不同的對策,就能保證他們永遠合不到一塊兒,彼此心懷怨望。有了&ldo;東制&rdo;,&ldo;西懷&rdo;的這一部分在對比之下,就更為珍惜和平。有了&ldo;西懷&rdo;,橫亙在薊州、宣大之北,與大明形成呼應,&ldo;東制&rdo;的那一部分輕易也不敢殺過來。
張居正對這一套戰略頗為得意,稱&ldo;東制西懷,自有妙用&rdo;(《答吳環洲》)。
&ldo;西虜&rdo;的封貢是經過苦苦懇求才得到的,所以他們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