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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多久,聞青輕被引至一間小舍內。
此時春寒料峭,舍內還燒著銀炭,聞青輕衣裳被雨水沾溼,又在院中站了一會兒l,冷得四肢僵硬,甫一推開門,只覺被凍僵的骨頭都鬆快許多,渾身都舒展開。
舍中已備下熱水,有人上來侍奉沐浴,聞青輕想著要回去見裴鳶,便沒有下水,只換了身乾淨衣裳,又將長髮擦乾,拿玉簪挽好。
她望望鏡中的自己,已然十分乾淨體面,便是太子殿下此時在這兒,也不能說她什麼,聞青輕於是十分滿意,對鏡端詳了一會兒l,她想回去找裴鳶,但是太子殿下還沒有來,他讓她進來,她便不能獨自離開,只好在這裡等江醒。
“轟隆——”悶悶的春雷自雲層見落下。
聞青輕推開窗牖,向外望望,只見天色陰沉,雨水瓢潑而下,她伸出一隻手,探窗出去,雨水如滾圓的黃豆一般劈里啪啦砸下來,其間還夾了些許碎冰。
真是奇怪的天氣。
聞青輕收回手,拈拈被冰砸得泛紅的指節,她想起裴鳶,招來一個僕役,對他說:“裴小娘子此時尚在山亭之中。”
“姑娘稍後,奴去通稟宋郎君,”僕役向她行禮退下,沒一會兒l,僕役回來,說,“殿下已經派車送裴小娘子回府了,姑娘不必擔心。”
聞青輕點點頭,不再急著回去,她臨窗坐著,雙手捧一杯溫熱的清茶,小口小口慢慢喝,心中卻在想裴鳶提起的那位郎中。
她在蔣老那裡聽說過這位許兼許神醫,據說他之前到過青要山,還和蔣老成了忘年交,許兼出身不顯,在醫道上卻實打實是一位天才,擅解毒,擅各種疑難雜症,也不知道殿下有沒有請他看過病。
也罷,等殿下來了,她問問就是。
聞青輕這樣想著,撐臉在案前又坐了許久,溼冷的雨水自天際墜落,雨幕接天,聞青輕久等不見他,聽著風雨之聲,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餘光掃見榻前一隻青銅博山爐,香爐被做出青山綠水的形狀,一縷塵煙飄飄然升至半空,恍然好似山間天然籠罩的霧氣一般,可惜今日多雨,煙氣將將升起,受斜風細雨的攪弄,很快就消失乾淨;再看,那縷煙卻均勻地四散開來,如輕紗一般罩住小舍,舍內滿是清淡的松香。
聞青輕抬頭向外,雨已經停了,明淨的夜空上綴滿了星星。
聞青輕揉了揉眼睛,撐著案几坐起來,抬指攏攏衣裳,問舍內侍奉的女使,道:“太子殿下來了嗎。”
女使喚作玉綰,她低眉順眼道:“不曾來。”
聞青輕有點不相信她,眼巴巴望著她,又問:“一次也不曾嗎。”
不可能呀。
“不曾,”玉綰如實說,“只宋郎君來了一次,見姑娘睡著了,便沒有進來。”
“……”聞青輕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殿下為什麼不來找她,明明是他讓自己進行宮的,為什麼又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他真得要丟掉她嗎。
聞青輕心裡悶悶的,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走了一會兒l神,玉綰奉上一盞薑茶,說是太子殿下讓喝的,聞青輕聽到這話,心情才好了一點,捧著茶盞,小口小口喝了一點兒l,問:“太子殿下近來都很忙嗎,他既然不常在行宮,一般又在哪裡。”
東宮嗎。
聞青輕心中猜測。
玉綰聽見她的話,眸中卻流出幾分遲疑,聞青輕望著她的眼睛,沒由來地覺得難受,沒一會兒l,果然聽見玉綰說:“這些日子,殿下一直在行宮啊,不曾出去過。”
叩住杯盞的指節微微緊了緊。
玉綰見她小臉蒼白,察覺失言,跪下補救道:“太子殿下的行程不是奴一介婢子可以過問的,許是出門了卻不曾讓人知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