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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是天人永隔。
他有道理生氣。
辰前就這麼站著,場景再血腥,也沒有動一下眉頭。他本就涼薄,只會擔心實施暴行的穆杳是否累了,根本不會在意地上白家柳行彰的屍體究竟被怎麼對待。
血沫翻飛,穆杳內力控制的極好,清光劍鋒利卻不灼熱,將屍體右臂段段粉碎、幾至變成肉糜,骨頭都被剝離。就算這樣。阿杳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
辰前再忍不住,飛身上前,禁錮住了穆杳機械揮動的右手。他力道堅決,死命拉扯著弟子,同時勸道,&ldo;阿杳,阿杳,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已經死了,師尊就在這裡,不會有事的。&rdo;他用盡了平生的溫柔去勸慰,而在他抱住穆杳那刻,青年就已經停止了動作。
但眸子通紅著,更甚於往日,是猩紅的、仇恨的、絕望的,也是後怕的。穆杳沒有反抗,他已經魔怔了。
這麼青天白日摟抱著比自己高大的弟子,簡直不成樣子,若是平時,辰前幾乎不會這麼做。但他現在根本沒有考慮過做著這動作的自己顯得多麼孱弱無助,只反反覆覆的重複著、安慰著。
他捨不得穆杳難受,偏偏常常成為穆杳難過的根源。
&ldo;阿杳,你說說話好嗎,你,你別嚇師尊…&rdo;他倉皇的呼喚著,卻依舊得不到穆杳的回應。那人就那麼站著,在二人腳邊,就是柳行彰破碎的屍體。
辰前此時才看到,除了明顯創傷外,這他只見過一面的人心口處有不起眼的血跡。怕是黑色絲線造成的傷。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辰前看了一眼就沒在施捨眼神過去。
他無意識舔了舔已經乾燥起皮的嘴唇,神情急切心疼。他偏頭示意卷容上前,&ldo;幫我抬他走。&rdo;礙於身上才長好一點的傷口,辰前不敢一個人帶穆杳離開,所以雖然不願,還是請求了卷容幫忙。
穆杳在這時才反應過來,掙開了二人的拉動,腳尖點地飛掠而起。
辰前心臟嗡鳴了一瞬,他怕穆杳跑到別的地方,立時飛身跟上。
幸而穆杳直直的向客來而去。
辰前示意原本跟著打算幫忙的卷容去善後,自己則慘白著臉色再次提氣,一腳踏上牆沿,掠到弟子身側。
穩定下速度後他耐不住的悶哼出聲,肋骨下的對穿傷痛入骨髓,他現在這麼飛行根本就是自虐。
不是他的錯覺,身邊的穆杳在聽到他的悶哼後減緩了速度。&ldo;弟子可能會走火入魔,師尊慢些吧,到客棧了也別靠近地下室。&rdo;他沙啞著嗓子,不等穆杳回應,快速飛離。
辰前皺眉,劍傷傷了肋骨,他無力的捂著傷口附近,方才也不知是什麼動作不對,急切導致了更劇烈的疼痛。
但他不能停。
眼見遠處的穆杳已經變成黑點不顧底下百姓驚異的目光掠過大半個長安城,他強行忽視了周身痛楚和虛弱感,身形快的像一道白煙,緊緊追上。
客來客棧後院假山處,追著弟子趕來的辰前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他嚥下漫到口中的血腥,卻被轟然落下的石門堵在了外面。
無力感眩暈感一起沖向大腦,眼前一片灰濛。辰前身形不穩,幾欲踉蹌倒地。
穆杳狀態應該是不好到了極點,不然絕對不會避開他。
他手扶著假山石壁,稜角分明的假山膈手的很,他憑藉著一點支撐身體,試圖強撐著站立。
但最後還是無力軟倒。
他靠在假山壁上,凝視遠處緊閉的石門,慘笑無措。
門裡的人大約在艱難控制體內逆行的內力,此刻的他又能做些什麼?
二人都知道根本沒有誰對誰錯,畢竟誰都無法預料會發生些什麼,但自投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