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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下官以為,水泥路應當用在更需要它的江南之地!”
“陛下,殿下,臣附議……”
“陛下,殿下,臣等附議。”
當朱由檢說要把水泥用在一京十一省的時候,大量江南官員坐不住了。
他們之中不止是浙黨人士,還有東林、齊王黨。
這些人一站出來,廟堂上瞬間就站出來了近四分之一的人,由此可見江南勢力有多大。
事關自己的名聲,以及是否能討好下面計程車紳,惠利自己的家鄉,容不得他們不站出來。
這種局面下,按道理來說一京十一省的官員都應該站出來反駁才對,但他們並沒有。
相反不等他們站出來,許多官員便也跟著站出來作揖道:
“殿下,最需要修路的實際上是湖廣、江西、山東……”
“下官附議,最需要修路的是湖廣、江西、山東等納糧大省。”
“湖廣、山東、江西,南直隸,北直隸,浙江……這可都是我朝賦稅大省,理應先滿足它們才對。”
湖廣、山東、江西等地的官員跳了出來,這麼一來,朝堂上站出來的人接近五分之二。
作為浙黨領頭羊的姚宗文雖然懼怕朱由檢,但面對此情此景,他還是忍不住說道:
“殿下,先不說別的,單單說賦稅。”
“去歲南直隸上繳田賦五百七十萬石,鹽茶酒等課稅和雜項合計四百二十餘萬兩,佔據我朝五分之一的賦稅。”
“再說浙江,去歲上繳田賦三百二十五萬石,鹽茶酒等課稅和雜項合計二百一十五萬兩。”
“再說江西,田賦四百零六萬石,各稅入銀二百二十九萬兩。”
“還有山東、湖廣、山東,山西,河南……”
“這一京七省,佔據我大明六成賦稅,其次才是舊港、遼東、陝西、廣東、福建、四川、河西、廣西、北直隸、雲南、貴州等一京十省。”
“至於朵甘和瀛洲、交趾三省,戶部暫時沒有統計。”
“由此可以看出,我朝若是興修省道,完全可以先修佔據賦稅六成的一京七省,以及國朝所在的北直隸。”
“至於災民,他們則是可以先對原先的官道修葺,等到朝廷先滿足了這兩京七省,再修建這十三省之地。”
姚宗文的話,如果單純經濟角度來說,那自然是先對兩京七省修建更好。
因為兩京七省的省道修建,可以讓地方賦稅的損耗降低。
這麼看來、朝廷減少了損耗,官員拿到了名聲,地方士紳和百姓享受了福利,似乎是一件一舉三得的好事。
然而朱由檢要修一京十一省的省道,不僅僅是為了這簡單的賑災,他的目的是要均貧富。
“單以賦稅來論,自然輕鬆……”
朱由檢沒有發火,而是心平氣和的對著跳出來的百官們說道:
“然而國朝要做的,不是以賦稅,貧富來論高低,而是要均貧富,實現天下大同!”
朱由檢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因為他把“天下大同”搬出來了。
天下大同,這可是儒家宣揚“人人為公”的理想社會,也是古代儒生的基本思想底框。
“天下”是古人對世界的表達;“大同”出自《禮記》,指沒有差異、沒有戰爭,是“仁”的最終歸途。
可以說,早期的儒家,是第一個提出共產和均貧富思想的學派。
只是老子英雄好漢,兒孫蠅頭苟利。
現在的人把“天下大同”忘卻的一乾二淨,只知道盯著那一點蠅頭苟利,趴在朝廷背上吸血,弄得貧者越貧,富者越富。
朱由檢掃視著百官們,見暫時沒有人跳出來,他轉身對正在龍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