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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蕭蕭,正值秋收的河北大地上,戚金望著離去的錦衣衛和傳旨太監身影,久久不能平靜。
這時、反倒是一名四旬左右的將領上前道:
“爹、我等入了五殿下和萬歲的眼前,只要鎮守好遼陽,恐怕能光耀門楣了!”
戚金聞言,轉身看向了這人,並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另外兩個自己的孩子。
戚元功、戚元輔、戚元弼……
這三人、最大的,也是剛才開口的人是戚元功,他今年四十有五,是戚金北上跟隨戚繼光鎮守薊遼前,家中妻子就懷上的孩子,也是長子。
老二戚元輔,今年三十八歲,是當年戚金和叔叔戚繼光被朝中官員排擠回鄉後,與妻子誕下的二子。
老三戚元弼,今年不過三十歲,是戚金在第二次抗倭援朝前誕下的三子。
戚金這一生戎馬,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從年少十五歲投軍到現在,六十八歲的人生中,呆在家裡的時間不超過二十五年,剩下的四十三年都是在保家衛國的路上。
沒想到末了、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卻得知朝廷經歷了薩爾滸之敗這樣的慘戰。
沒等明神宗萬曆開口,他便主動上書,以六十七歲的年紀出山,散盡家財招兵買馬,準備北上抗金。
只是不想他練兵半載,好不容易練出了一支戚家軍傳統的浙兵,卻迎來了一年換三帝的戲碼。
他只不過想要在自己生命中最後的時刻,為朝廷打一場勝仗,為大明的百姓,打出個幾年的太平罷了。
可是眼下、他還是像他叔父戚繼光一樣,捲入了朝中的政治鬥爭。
他手裡緊握著那貼金軸的五色聖旨,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但是當他看到了三個兒子熱切的眼神,還有那四千歡呼的義烏浙兵時,他釋懷了。
不管如何、哪怕浙兵再經歷一次被北人出賣、誣陷的戲碼,但眼下那未曾謀面的五殿下,給了他們充足的軍餉。
“也罷、殿下與萬歲如此對我,大丈夫當馬革裹屍、以報效家國!”
戚金在心底許下了一個宏願,隨後立馬端著臉道:
“叫什麼?!《紀效新書》裡,我戚家軍行軍應該怎麼樣?你們三個看了這麼多年的兵書,白看了嗎?!”
“是!末將這就叫部下規整!”戚元功見父親生氣,連忙拽著兩個弟弟開始帶著他們的部曲,對四千人的浙兵規整了起來。
行軍不說話、不可交頭接耳、上廁所也不能單獨去。
可以說、浙兵的軍規,比起後世也不遑多讓。
也正是鐵一樣的軍規,才讓這支訓練了半年不到的隊伍,在渾河之畔,面對六萬後金大軍佁然不動,痛擊建虜。
他們不再慶祝,而是在片刻後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大軍繼續北上,不過卻稍微修改了一點路線,將原本的目標通州、改為了京城西北的昌平。
他們的一動、代表朱由檢改變了浙兵和白桿兵不合的結果。
因此、當兩日後朱由檢得到浙兵已經趕赴昌平的路上時,他特意鬆了一口氣:
“呼……這樣就好了,等過些日子白桿兵到,我再坐莊和兩軍將領吃頓飯,想來兩支隊伍不會像歷史上關係那麼差。”
他心中無比的慶幸,而所謂的白桿兵和浙兵恩怨,實際上也是因為明朝補給不足的問題。
歷史上、並沒有詳細記載白桿兵和浙兵為什麼不合,只是提了一句兩軍在通州休整時,因為一些小事鬧了起來。
雙方在通州打得十分激烈,甚至動用了火炮互射,損毀民房若干,打死打傷了一堆百姓。
明史和明實錄都沒有記載雙方動手的原因,但是聯想到他們駐紮的地方通州,是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