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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明注意聽著,感到話中有話,見鄒燕不往下講,便主動問她:
&ldo;你說什麼?&rdo;
&ldo;嗐!沒說什麼。我只說呀,大明,你跟彭湘湘那事兒,趁早算了,別惹些個麻煩到身上。&rdo;她見趙大明瞪著一雙大眼,進而又說,&ldo;人家是掌上明珠,千金小姐,那嬌貴的脾氣兒你消受不了。一會兒好了,一會兒崩了,朝三暮四的沒個準兒,害得你神魂顛倒,笑一陣,哭一陣,最後還說不定只是拿你開開心解解悶呢!像你這樣的小夥子還怕找不到一個稱心如意的人兒,何必背那個政治包袱呢!&rdo;
&ldo;什麼?&rdo;趙大明吃驚地反問。
鄒燕發現自己失言,忽然收住,再也不說了。趙大明已經聽懂她說的意思,預感到自己將而臨一種困難的處境,但他不願意違背自己的良心,不能容忍別人對湘湘加以不公正的評論,不管後果怎麼樣,先得把想說的話說了。
&ldo;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rdo;他難以抑制地激動地說,&ldo;我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你跟我說這番話的。但是我要說,我不能為了自己而傷害一顆純潔無辜的心。我相信革命並不需要我們昧著良心做事。哪怕我跟她從此再不見面了,我也沒有必要對她進行卑鄙的誹謗。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我的權力管不住別人的嘴巴,但我有權管住自己。是的,我和她有矛盾,矛盾可能還不小,也許完全沒有調和的餘地。但這決不意味著我和她要互相傷害,像惟利是圖的奸商一樣,無情無義,自私,殘忍。&rdo;鄒燕聽了這些話,早已尷尬地紅著臉,說不出話來了。趙大明也似乎知道自己出言不慎,誤傷了旁人,卻又無法控制自己。不等鄒燕開口,他接著又追問道:
&ldo;是不是由於我和湘湘的關係,引起了他們對我的不信任?&rdo;鄒燕有些驚慌,不知怎樣才好。
&ldo;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是不是以寫小結為名把我關在這裡不讓出去?&rdo;
趙大明一連串的追問,嗓門越來越大,把鄒燕嚇得連連後退。
&ldo;哎呀!我真怕你。&rdo;鄒燕拿了碗筷,邊走邊回頭說,&ldo;人家好心好意勸勸你,還不是為了你好?你那麼激動,衝著我來,犯得著嗎?我可不敢再跟你說什麼了。&rdo;這時她已走到門邊,拉開門,側身出去,哐的一聲,門又扣上了。
趙大明感到內疚,但已無法挽回了,望著房門發了一陣呆,扭頭坐下,抱著頭進入了痛苦的思索。在這個非常的革命年月,最光榮、最幸福的人是處於主宰地位的革命者;如若能成為革命的外圍成員,也是可以感受到幸運的;不幸的是那些被革命宣佈為敵人而剝奪了革命權利的人,或那正在被革命另眼相看,從而即將喪失原來的光榮地位的人。趙大明此時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自己正在蒙受冤枉,大概是肯定無疑的。他感到坦然,因決無任何一點對不起革命的地方;他又覺得受了侮辱,一個沒有瑕疵的革命者竟落到這樣的境地。他詛咒著範子愚和其他那些沒有頭腦的盲動主義者,比往常任何一天都更加看不起他們。他也在苦苦地想著他和湘湘之間的事,眼前一片迷茫,心中隱隱作痛。在這種情況下,他哪有心思寫那個東西!但也不願意就去找人打聽什麼訊息或提出什麼質問,心一橫,想道:&ldo;管它呢!看把我怎麼樣。&rdo;乾脆往床上一倒,睡覺了。
他半睡半醒地挨過了好幾個小時,起床時已是八點多鐘了。他趕緊洗了個臉,跑到食堂去,原來並沒有按時開飯,許多人還在睡夢中呢!
早餐以後,有人告訴他一個訊息,說政治部收發室打來電話,那裡有人找他。他想起上次湘湘約他在營門外見面正是這樣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