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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桌上除了文房四寶之外,一應擺設和書籍紙張都整整齊齊。胤禛為人極修邊幅,沒人敢壞他的規矩。隨手拿了一本窗課本子開啟來,豁然映入眼簾的就是胤禛功力虯勁的一手小楷,看樣子是當時興致所至,隨手所做的詩一首。名字就叫做《書齋坐雨》,五言體。
&ldo;長夏書齋靜,雲低拂講帷。竹風掃翠石,荷雨滴清池。逸興開新釀,閒情檢舊詩。晚涼生幾席,團扇不須披。&rdo; 殳懰就近了燈光,輕輕捧起窗課本子,一邊看一邊忍不住輕吟淺誦。也許胤禛做這首詩的時候就坐在現在她正坐著的地方,也對著窗外相同的景色。這詩看起來像是一首閒情偶寄,細讀起來總覺得詩中儘是悲涼意,只是勉力賦出逸興而已。胤禛本就不是個擅於把自己的心思公之於眾的人,何況他的身份和處境也絕不允許他這樣做。那麼有多少回他坐在自己書齋的窗前獨對孤燈明月的時候心中思慮萬千呢?
輕輕撫著胤禛的印記,殳懰心裡忽然又酸又澀,心裡再也忘不了他總是眉頭微蹙的樣子。忽然&ldo;砰&rdo;的一聲,門被開啟了。殳懰反射似地立刻站起身來,脫口而出,&ldo;胤禛……&rdo;說著便快步迎了出去。門開處冷風肆虐而入,立在門口的不是雍親王胤禛,竟是側福晉年姝瑩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也是偶然從自己住的東院裡窗上看到對面太和齋亮起燈來,便以為是雍親王回府,立刻便奔了來。孰料到了門口被值夜的小廝攔住了。太和齋是雍親王府的禁地,沒人敢擅入,否則連在此當值的人也免不了被胤禛責罰。是小廝告訴她,在裡面的不是雍親王,是西院的多羅格格。小廝也是個伶俐的人,深深知道這位側福晉在這府裡的地位。何況如今變數難測,也不願意與這位主子結怨。年姝瑩此時也變了語氣,只說多羅格格一個人在裡邊,不放心,只進去瞧瞧就出來。這樣也進了書房裡來。
&ldo;妹妹是想念王爺了不是?&rdo;年姝瑩反手掩上門,一邊問一邊走進來,眼睛打量著殳懰略有不自在的神色。剛才那一聲&ldo;胤禛&rdo;她聽得清清楚楚,就好似從耳鼓中直撞入心裡一般。那是她想了多少次都沒有機會說出來的兩個字,而殳懰既便不是在面對胤禛時喊出的他的名字,仍然撞得她心裡一痛。
殳懰先是意外,後是失望,然後又是尷尬,然後勉強鎮定下來,放下窗課本子,略福了一福,仍然不太自在地問道,&ldo;姐姐怎麼也沒睡?&rdo;
此時的年姝瑩倒不像平時見到她一樣總是眼裡冷冷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ldo;還不是和你一樣。&rdo;她也並不掩飾。&ldo;和你一樣想他。&rdo;她略頓了一頓,終於將真正的心思說出來。而說出這個事實之後,她忽然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同時又有了一種很強烈的傾訴慾望。忍不住又像自語一般道,&ldo;我比不得妹妹,想他也不敢想得坦坦蕩蕩。既使日日想、夜夜念,也只有自己知道罷了。&rdo;
殳懰從來沒有想過聽著另一個女子對著她講述對胤禛的思念之情。而年姝瑩的話無比清楚地提醒了她,他並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既便是思念他,也有人比她思念得更深刻。這倒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了。
年姝瑩卻不管她心裡想什麼,只管坐下來,一邊瞧著透亮的琉璃燈,一邊微笑道,&ldo;從長春宮裡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他,也知道他喜歡你。不過我從來沒在乎過他的心究竟分給了多少個人,只要有完全屬於我的一份就知足了。可是自打我嫁進雍親王府裡來,從來都沒有真正地走進過他心裡。後來才明白,他的心是完完整整的一顆,並沒有分成幾瓣,而這完完整整的一顆,他也全都交給了你。我哭過,恨過。可是誰讓他是我年氏一門的主子?我既是他的奴婢,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