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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這時候已經笑得找不著北了,連說姑娘你坐,怎麼好意思讓你來呢,還是我來吧。兩個人拉拉扯扯互相客氣,完全忘了我還斷手斷腳躺在床上呢,我心說這叫什麼事?你們是幹什麼來的?我這餓一天了,你們還在那兒拉拉扯扯,要餓死我不成?&ldo;媽!&rdo;我大喊一聲:&ldo;給我,我自己來,餓死我了都!&rdo;我媽瞪我一眼說:&ldo;吃!就知道吃,人家姑娘來看你也不知道陪人家說說話,怎麼不把你下巴摔脫環,省得你跟餓死鬼託生一樣的。&rdo;說罷將飯盒往我懷裡一塞,又大喊一聲:&ldo;吃!&rdo;這一聲喊把病房裡所有人都嚇一跳,全往我們這兒看,心說這一家子都有病吧?怎麼吃個飯也嚷嚷?我看著我媽心想這老太太,五十多了中氣還這麼足,喝斷長坂水倒流,整個張翼德轉世。
我吃飯的時候我媽拉著苗苗問長問短,什麼多大了,家是哪兒的了,家裡幾口人了,有婆家沒有了,比外調政審還嚴格。苗苗也不害臊,一一解答,一口一個阿姨,叫得那個肉麻,聽得我好幾次要把嘴裡的骨頭湯噴出去。我媽倒是不介意,笑得臉上的褶子一層疊一層,跟包子一樣。
我吃完飯後苗苗告辭要回家,說她一個小姑娘,太晚回去不好,我心說真他孃的會裝蒜,你半夜三點跟我去偷窨井蓋子的時候怎麼不嫌晚?我媽趕緊站起來送,嘴裡還說:&ldo;小六快送送。&rdo;我兩眼瞪著我媽,心說老太太您糊塗了吧?我這能用的零件斷了一半,大小便都得在床上,還送個鳥啊?
自此以後苗苗下了班就來換我媽看護我,照顧我的吃喝拉撒,我感覺自己像個離休老幹部一樣幸福。唯一尷尬的事就是上廁所和洗澡,為了不讓苗苗過於難堪,也為了不讓我自己過於尷尬,我堅持不用醫院的座便器,只讓苗苗攙著我到廁所門口,然後我單腿蹦進去上廁所。對於一個斷了一半的人,這個難度可想而知,每次上完廁所,我都像割了一天橡膠一樣滿頭大汗。有一回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缺德,尿在便池外面,我正蹦得來勁,一腳踩在該人的液體上,直接跌入便池,好在便池衝過,否則我就要像當年從電影院突圍的那群造反派一樣,變成一個&ldo;屎人&rdo;了。饒是如此,這一下也摔得我不輕,身上斷了的部分好像又斷了一遍,疼得我都他媽的快哭了。
洗澡也是一個大問題,其實所謂洗澡,無非是用濕毛巾擦擦而已,一個病房裡住了八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是再給我個膽我也不敢脫光了得瑟,必須保留一條內褲以正視聽。即便如此,脫成那個樣子還是讓我覺得很彆扭,每次都紅得像油燜大蝦。我記得讓我萬分尷尬的一次,有天晚上苗苗正在給我擦身,擦著擦著就看見我身體中間有一塊異常凸起,此人竟然用手捅了一下,還問我:&ldo;藏的什麼?拿出來看看。&rdo;我連忙用手護住,解釋說:&ldo;不是藏的,是長的,本來就有。&rdo;苗苗就不再說話,繼續擦,待我放鬆警惕,一把把我的內褲扒下來,緊接著&ldo;哇!&rdo;的一聲大叫,立即有人轉過頭看我,我趕緊把內褲拉上,臉上紫裡透黑,心想這回丟人完了,我還不如摔死在便池裡呢。苗苗多少有點明白狀況了,紅著臉問我:&ldo;它怎麼那樣啊?想幹什麼?&rdo;我更加羞愧,瞪著她狠狠罵了一句:&ldo;臭流氓!&rdo;
從那以後苗苗總算明白,那天她在電影院男廁所裡看見的那個東西,原來不是警棍,那個東西那樣的時候,就是不懷好意的意思。
苗苗把我照顧得很好,我出院的時候甚至胖了十斤,我被她看過了警棍,只好以身相許,因此我們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按照我的理解,應該算做搞物件了。我媽也一再提起苗苗,說這個姑娘好,懂事,看那意思頗有納為兒媳婦的架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