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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終究是腰痠腿軟,水溶就算不躲也受不了多大的傷害,反倒是他,因為用力過猛,被水溶踢傷的地方疼得像被人拿著鋸子來回撕扯似的,臉上的血色退了個乾淨,直冒冷汗。
水溶常年習武,自然知道自己一腳踢下去是什麼份量,本來打算請太醫給他看看,結果還沒開口,賈寶玉就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離去了。
嘭地一聲,門被甩了個震天響,顫悠悠地晃個不停。
“來人!”水溶忍著怒氣喊一聲,應聲而進的是一群捧著洗漱用品的侍女,一個個屏氣凝神,跪在地上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
“蔣青呢?”
“回王爺,蔣大人昨晚離府,現在還沒回來……”帶頭的侍女硬著頭皮回話,只覺得水溶身上散發著隱隱怒火,比地獄裡的修羅還要可怖。
水溶這才想起來,他放了蔣青一天假,洗漱過後,寫了一封請假摺子遞了上去,然後傳來府裡的太醫給他治傷。
看著他嘴角的於青,老太醫的手控制不住地哆嗦,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王爺動手?水溶面如止水,微眯著眼睛瞧著前方,哪怕是太醫給他用白酒清洗破皮的嘴角,都沒見他眨眨眼皮,要不是還有脈搏和呼吸,真以為他昇天了呢。
“不該說的事,就管好你們的嘴巴!”不管是為了他的面子,還是賈寶玉的小命,這件事也只能到此為止,毆打王爺,以下犯上,就算他不追究,那些為了表現自己不畏權勢公平剛正的御史們也會拿出來大做文章。
“是!”一屋子人嘩啦啦跪了一地。
揮退下人,重新躺床上休息去了,反正也告了假,不用上朝,睡個回籠覺也挺好,只是……他伸手摸了摸賈寶玉睡過的地方,還留著淡淡餘溫。
到底是哪兒出錯了呢?水溶百思不得其解,三年前他們親膩得見了面就摟摟抱抱,那時候就算在一起了也是水到渠成,為什麼他離開了三年,回來了就完全不一樣了?
或者是,他走的時候就不一樣了?照理說,他走的時候就該親自來王府跟自己說一聲才對!難道那時候他就已經和自己離心了?
一出王府大門,賈寶玉就嘔上一口血來,更悲苦的是,賈府沒派人來接他,王府也沒派人送他——以前賈寶玉要在王府留宿的話,第二天王府肯定會派人把他送回去,所以賈府沒有接人的習慣,可關健是,蔣青沒在,能在王府留宿的肯定都是貴人,這種事從來都是蔣青親自負責的。
看著空蕩蕩的王府大門口,賈寶玉倍感淒涼,不是吧?真要走回去?北靜王府離榮國府騎馬也得小半個時辰,別說現在受了傷走不動,就是平時身體好的時候走回去也得走半天吧?
正當他欲哭無淚的時候,一聲開路金鑼哐啷敲響,緊接著響起了親王出行的禮樂,抬頭一看,遠處兩人高舉著肅靜迴避,引著一抬八抬大轎,緩緩而來。
打首的隊伍旌旗招展,南安王府四個大字格外顯眼。
北靜王府早有人跑進去傳信了,賈寶玉暗歎一聲,只能扶著石獅子緩緩跪下,早不來晚不來,爺現在站著都難受,你他媽的來了爺還得跪下,南安王你他媽天生跟爺不對盤是不是?
鼓樂戛然而止,轎子停在了北靜王府的大門口,一個頭戴王冠身著朝袍的青年男子走下轎來,身後跟著一個捧著聖旨的太監。
正要邁步進府,看到了跪在石獅子旁的賈寶玉,生生止下了腳步。
賈寶玉聽到腳步聲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將頭往下壓了壓,就聽見頭頂上有人說道:“抬起頭來!”
“是!”賈寶玉應了一聲,直起身子,微垂著雙眸看著地面。
果然是他,南安王笑了起來,敢讓水溶下不來臺的人可真不多!
“快起來吧。”南安王親自把他扶了起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