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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歸正村至下洋的水路,有十數條跑專線的客貨兩用船;
這些船從下洋過來時是滿的,但返回下洋時卻是空的。
天台縣走水路往臨海去的人,很羨慕那些船的空曠,他們乘坐的客船既慢人又多,想活動一下手腳都很難。
一些有錢人也打過這些空曠的船的主意,可都被拒絕了;因為掌控船的歸正人,並不許外人隨意搭船,多給銀兩也不行。
據說乘坐這些船必須出示一種特製的銅牌,只要有這銅牌,不用花費一個銅板,船家都會讓你免費乘坐。
胡言、鄭屠和王氏現在就坐在這客貨兩用的船頭,享受著順流而下,漂過萬重山的快感。
他們的船又超過一艘去臨海的客船,那客船上有人鼓著眼睛叫道:“等爺發了財,也整一條快船,再找個漂亮的女子,在這始豐溪上閒逛。”
有識得胡言的人就嘲笑道:“說大話你也不怕被風扇了舌頭?你可知那船頭上的人是誰?他可是縣學的胡大才子,隨手拿塊石頭都能換銀子的人!”
那人不服氣,嗤笑一聲說道:“他是有本事不假,可拿塊石頭就能換銀子誰肯信。”
這時客船上另一人插話道:“這是真事。他把石頭磨碎了,變成一種叫水泥的玩意兒,可比用糯米砌牆看著牢靠。”
滿船的人聽了都靜了下來,他們不能理解縣學這位胡先生,他哪來的手段,居然能變廢為寶。
胡言自是不會在意旁人的議論,人長了嘴就是要發聲的,封住別人的嘴不讓說話,可就不地道了。
這時船行至東橫山,就見山腳下的響堂村,炊煙裊裊升起;
鄭屠問:“女婿,徐步長的竹溪書院就在這村子裡,你要不要下去看一看?”
“不,回程時我們不乘船,走山路路過時再去。”
胡言的眼睛從村莊上空劃過;他的耳朵裡,已經聽到了少年兒郎的朗朗讀書聲。
他心想:到了竹溪書院自己得給他們書上一幅對聯,就寫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大家事,事事關心。
有前面的種種裝,再加上這副對聯,老徐他可就徹底入甕了!
想到得意之處,再聯絡起徐步長那老貨認真的樣子,胡言的嘴角不由就浮出了笑。
能將徐步長影響到,對他而言絕對是個意外之喜;
徐步長代表的是一個書院,而這個書院在天台乃至台州的影響力都不小,能從思想上掌控了這麼一個書院,將來這裡就會成為他傳播先進思想的基地。
他可以想像到:在不遠的未來,一群讀書人打著為人民服務的旗號,走鄉竄寨,去喚醒民眾的情景。
他心想:到那時南宋這個沒落的封建王朝,必定會迅速垮塌;而所向無敵的蒙古大軍,也將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寸步難行。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大好起來。
他就覺得自己開的這個頭還不錯,就如同順水行舟,大有成功的可能。
船至下洋渡口靠了岸,而岸上,馬六帶了幾名歸正人就迎了上來。
王氏環顧四周,就見這裡四下都有三五人把守著,還有兩隊精壯的漢子在巡邏。
她心道:自家官人這是搞什麼陣仗,下洋這個碼頭都有了軍營的模樣。
順著路往前行了兩裡地,就是一個三面環山的凹地;山頭上都設有崗哨,一副戒備森嚴的景象。而凹地這一片,都是一幢幢與歸正村相同的磚房,規模之大,遠超過了小小的歸正村。
王氏見了咂舌,一個歸正村就投入了近二萬兩銀子,這裡不止有十個歸正村大小,得花多少銀子?自家官人的身家,在這天台怕是無人能比。
“馬叔,我們先去學堂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