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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講著講著又繞到實用上面來,這叫薜叢心中大喜;
他暗道:小老弟他還是贊同功利學派的主張,永嘉學派後繼有人了!
徐步長心中若有所失,這一省悟才明白:原來自己所苦苦追求的大道,居然是一些聰明人根據需要,畫出來的。陸師和晦翁(朱熹晚年稱呼),莫不如此!
可大道究竟有沒有?它又在何方?徐步長鎖緊了眉毛。
看了看一臉失落神情的徐步長,胡言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徐步長不解地望向他,心想著:先生他笑什麼?難道我又悟錯了?
就聽胡言說道:“老徐你著了相了!”
徐步長馬上打起精神,小心請教道:“請先生解我之惑!”
胡言:“前人為何走出這條道來?”
徐步長:“為使社會有序。”
胡言:“天下若無道理無規矩會如何?”
徐步長:“天下若無道理無規矩,便會不知尊卑,不知禮儀,從而毀壞世界!”
胡言肯定地說道:“故而,這些聰明人畫出一個道來,是有功於世界,造福於萬民,是這天下所需要的!”
“既如此,老徐你又何必糾結把這道畫出來的人,有無摻雜他個人的意志呢?”
徐步長聽了就覺得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那麼先生,在你心中的大道又是什麼樣的?”他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胡言。
“阿嚏---”胡言重重打了個噴嚏。
他沒想到自己故意詆譭新儒學的兩位標杆人物,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孟子的《齊桓晉文之事》想必老徐你絕不陌生吧,能使天下萬民安居樂業,可是自古以來聖賢的心願。”
聽胡言提到孟子的這一篇《齊桓晉文之事》,薜徐二人不由默誦了一遍。
到了五畝之宅,樹之以桑時,胡言跟著一起大聲誦讀:
“五十者可以衣帛矣;---,七十者可以食肉矣;---,八口之家,可以無飢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
誦罷,胡言目注二人:“橫渠先生有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何等大氣魄,令人振聾發聵!只可惜,這是他未晉的心願。”
接著話鋒一轉:“小子不才,有一句話送與二位:為人民服務,須知行合一。”
“服務?”徐步長和薜叢都疑惑地盯著胡言,於他們而言,這是一個聞所未聞的新詞。
巴拉巴拉又把服務二字解說了一遍,胡言總算把自己拔到了道德的制高點。
“我不信鬼神,我個人以為,在這天地間,我等人才是真神。”
“荀子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聖賢們莫不是以民為根本。”
“故而,我等應遵循聖人教誨,為人民服務。”
“我之所以反對朱熹,是他明知道理,卻反聖賢之道而行,不欲啟民智,反而欲將人民愚之!”
“故而,我強調為人民服務,須知行合一。不能嘴裡喊著為人民服務,行動上卻輕民賤民!”
胡言的一番話下來,讓薜徐二人陷入了深思。
此時已經是子時,“唧唧”的秋蟲聲已然四起,鄭屠和家中的女眷都去休息了;
一番陳述後,胡言覺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地累。
他從椅子上起身,伸了個懶腰,嘟嚷道:“睡覺,睡覺了!陪你們倆聊天,可真幾巴累!”
正在深思中的薜叢和徐步長聽了,先是一愣,隨即一捂耳朵,心道:老子沒聽錯吧,這就是先前說出聖人之言的先生?他怎麼就滿嘴的髒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