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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所有朋友同窗中,我最是看中柳三郎你,也知你志向遠大,同我們不一樣。”
孟公子微醉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你幫我謀成此事,我極力促成你拜入我二姐夫的師門,嘿嘿,到底慕小姐是永安侯府的人,我雖然不怕剛剛恢復爵位的永安侯,但也不想太得罪他們。在朝廷上,文臣同勳貴涇渭分明,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大秦開國已有百年,歷經三朝,開國勳貴早已不復當年之勇。
當今重視民生文臣,勳貴多是掛著虛職,並不掌權,文臣對勳貴多有看不起,往往一個督查御史都能讓勳貴吃不了兜著走,但是大秦開國太祖曾言,世襲貴胄於國同戚,這道鐵律刻在鐵柱上,樹立在乾清宮門前。
明末民不聊生,義軍四起,外族入侵,太祖在一眾兄弟手下輔佐下才平定同自己爭天下的對手,進而把韃子女真等外族重新趕回關外。
太祖感念他們的功勞,按照軍功封爵,確保他們後世子孫依然能享受富貴。
大秦朝存在多久,世襲勳貴就能享受多久的太平富貴。
永安侯剛剛復爵,並攀上了大秦第一勳貴英國公,又因當年一樁錯案毀奪爵發配邊關十餘年,當今和文臣大多不會過於苛責永安侯。
次輔嫡孫的師門異常顯赫,倘若能拜程澄為師,完全可以私下管當今皇上叫一聲師叔。
程澄的父親曾是帝師,頗受皇上敬重,皇上同程澄一起讀書識字,打小的交情,只是程澄一心撲在做學問上,無心仕途,但凡程澄的學生,皇上多會另眼相看。
周圍的公子們一聽有機會拜程澄為師,眼睛都亮了,師從程大儒,不說能否被皇上另眼相看,即便師門諸多師兄弟也是一份不小的助力。
“怎樣?三郎幫我一把如何?”孟公子察覺出柳三郎的猶豫,壓低聲音道:“我再給透個訊息,今年程門入學考試的主持者就有我二姐夫!我雖無法保證你必入程門,但有我為你引薦,你的機會遠遠大於旁人。”
“孟兄就這般稀罕……她?”
柳三郎清澈眸子看過來,平靜卻好似能望進孟公子心上,看破一切的秘密。
孟公子尷尬收回手臂,柳三郎果然精明,他隱隱有股氣勢,同他二姐夫身上的氣勢相仿,真夠奇怪的。
二姐夫可是次輔嫡孫,柳三郎不過是宛城長大的,從沒離開宛城一步,讓人生畏的氣勢因何而來?
“能拜入程門固然可喜,倘若不成,亦不覺遺憾。”柳三郎緩緩起身,撐著柺杖,“倘若放在昨日,我許是就答應了,今日見了她贈給陳四郎的詩詞,我只能辜負孟兄好意,同窗們才學在我之上大有人在,孟兄不愁無人相助。”
他深一腳,淺一腳,步履蹣跚,卻有一股莫名的灑脫。
咚咚咚柺杖碰觸地面的聲音,好似能敲醒執迷不悟的人。
第六章 傻鳥
守在酒樓外的小童見自家公子身影,趕忙上前把公子輔上馬車。
酒樓中,隱隱傳來杯盞落地的聲音,以及有人高聲說:“柳三郎不識抬舉,竟敢拒絕孟公子的面子?!”
“不需孟兄動手,我這就收拾了柳三郎。”
“柳家在宛城屁都不是,誰給他的膽子違逆孟公子?”
“我聽說柳三郎在家並不得寵,反倒是他兩個哥哥很是識時務,才幹也不比他差。”
“活該他被慕小姐踹斷腿。”
柳三郎乘坐的馬車不曾走遠,眉清目秀書童把公子的傷腿放在柔軟的腳蹬上,入耳的話語不禁讓他有點著急,“您得罪了孟公子?”
“從靜園門口緩緩路過,以便我能看清慕小姐的字。”
柳三郎慵懶舒適靠軟墊,順手撩起簾子,馬車一走一過,緩慢行駛讓他把慕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