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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峰塔墓地,33號墓坑內。
陳翰與莊雲鵬、張健波三人正蹲在坑內,清理著墓室裡的隨葬品。
還是老搭檔,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從喇家遺址到鳳凰山漢墓群再到這,陳翰已經與他倆搭檔發掘了七八個探方了,互相之間也算是配合默契。
都不用說話,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想要幹嘛,工作起來效率非常的高。
“哎,也不知道這是哪位曾叔的墓,怎麼曾國人都不太愛在青銅器上刻自己的名字啊?”
捧起一件青銅戈,發現上面又是隻刻上了一句“曾叔自作用戈”的銘文,陳翰稍有些沮喪。
對於考古工作者和史學家來說,大家對“曾國”這個史書上記載稀少的西周諸侯國,是充滿了未知感的。
不管是曾國的歷代國君,還是大臣貴族,他們曾經做過什麼事,對華夏文化產生了多少影響。
曾國的社會情況,國家的制度、文化,民生,經濟情況等等
幾乎全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陳翰迫切的想要從地底下,找尋到更多和曾國有關係的記錄,最好可以還原出這個不被歷史著墨的失落侯國。
可是很遺憾,文峰塔墓地這邊出土的文物。
雖然說有不少青銅器銘文,但是大部分都只是寫上“xxx製作”而已。
並且這裡的人名,很多都只是“曾子”“曾孫”“曾叔”“曾叔子”之類的,連個全名都沒有。
也就是曾侯輿的編鐘上,簡單說明了一下曾侯世系的出身,以及他參與吳楚之戰的這件大事而已。
能夠紀錄更多資訊的竹牘、竹簡、木牘等物,都沒有出現。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
這畢竟是一片春秋晚期的墓地。
從考古發掘的結果來看,春秋時期的竹簡是非常少見的。
雖然說,根據《尚書·多士》:“惟殷先人,有冊有典”的記載,以及商代甲骨文中的“典”、“冊”等字元,可以看出早在商代,人們已利用竹木製簡,用繩編連成冊。
但是實際的考古過程中,不要說商朝,能夠確認為西周時的竹簡也根本沒有。
偶爾發現的推斷為春秋晚期的竹簡,也飽受質疑。
能發現的春秋竹簡,僅是寥寥無幾的幾段殘簡,文字模糊晦澀、很難確證到底是春秋時期,還是戰國早期的竹簡。
相對來說發現較多、成捲成冊的竹簡只能追溯到戰國早期。
究其原因,可能也是因為西周到春秋時期,周王室和諸侯貴族們,對文字的壟斷比較看重。
文字和知識通常都是掌握在極少數貴族手上的,而且必須要嚴格保密,世代家傳。
當時可不興什麼傳播知識,教化百姓的說法。
春秋時的竹簡書籍,主要還是被諸侯宗室貴族所掌握,並且嚴禁外洩,甚至是隻有家主和繼承人才可以學。
而且除了記錄本國史料以外,其他書籍少得可憐,私家著述基本沒有。
可能只有歷代貴族自己總結出來,著寫而出的“家傳之書”,在各貴族家裡世代相傳。
也就是各家的家傳之學。
而這種家傳之學,是不可能在某一位貴族死後作為陪葬品,埋入墓葬之中的。
要是埋地底了,那子孫後代還學啥?
這其實也從某方面可以解釋,為什麼商代除了甲骨文之外,再沒有其他文字載體出土。
因為記載了知識的竹簡,作為當時最重要的物品,是不可能拿來陪葬的,必須要留在家族中傳世。
而更早的夏朝,為什麼之在傳世史書上看到,卻沒有任何出土文字,似乎也可以得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