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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颯颯,可卻並不過分凜冽,溫度也舒服。
在這樣的夜色中吃飯喝酒,實在是很享受的事。
烤肉吃到中下場的時候,蒸好的大閘蟹也端了上來。
秋日時節的蟹是最飽滿的,幾隻母蟹的蟹腹都被澄金色的蟹黃撐得鼓了起來,一看就讓人垂涎三尺。
紀展愛吃肉,嫌海鮮吃起來太麻煩,就乾脆沒碰大閘蟹。
倒是夏庭晚早就憋著想要吃了,這個時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可是卻一邊又悄悄瞟蘇言。
蘇言當然心領神會。
他也沒說什麼,把襯衫袖口往上拉了一下,然後從一旁的蟹八件裡拿起了蟹鉗,專心地幫夏庭晚拆螃蟹肉。
他很仔細,連細小的蟹腿也用小蟹剪剝出來完整一條嫩肉放到夏庭晚的盤子裡。
夏庭晚望著蘇言一下子就彎起了嘴角。
他喝了一杯多香檳,又吃了七八隻生蠔,臉上已經泛起了微醺的淺紅,這樣笑起來的樣子便格外甜。
陸相南指間夾著煙問夏庭晚:“把你懶得,你都有多久沒自己剝過螃蟹了?”
蘇言聽到後笑了一下,但卻沒忘了注意到陸相南的酒杯快見了底,溫和地抬頭問了一句:“相南,再來點香檳?”
陸相南搖了搖頭:“不喝了。”
倒是紀展頗感興趣地插嘴道:“夏庭晚一直這麼作威作福的嗎?”
“是啊。”陸相南眯著眼睛看向紀展:“你還不知道吧,這傢伙厲害得很,蘇言要是一不聽他的,他就鬧脾氣。但是呢,一旦過頭了把蘇言搞得臉色不好看了,他下一秒就裝作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簡直進退如風。”
“哈哈哈哈。”紀展被逗得不行:“夏庭晚,你這種操作,是不是稱得上順風狂如狼,逆風慫如狗。”
夏庭晚不好意思回答,就一個勁兒紅著臉低頭喝酒不做聲。
其實好像自從他和蘇言在一起之後,吃小龍蝦和螃蟹就再也沒自己動過手了。
以前他們兩個和許哲和陸相南一起去海邊吃海鮮,蘇言自己不太愛吃這些東西,就一邊和許哲聊天,。一邊認真給夏庭晚剝肉吃。
陸相南那次就笑著說過,許哲在家也願意,只是在外面就絕對不肯。好在他也不太在乎,他自己吃螃蟹也沒那麼精細,蟹腿都自己用牙齒咬。
許哲是個很愛護自己面子的男人,所以做導演時也好幾年不願意公開和陸相南的關係,那種性格倒也貫徹到了生活的每一個層面。
但蘇言雖然身份非同一般,卻好像從來不太在乎私下還是在外,也不在乎外人面前的身段高低。
朋友聚餐時,也可以一邊保持著恆泰總裁的風度去社交,一邊對待他時也一如在家一樣疼愛。
夏庭晚吃了蘇言用勺子挖給他的滿滿一口蟹黃,在夜風裡回起那些過去,覺得又遙遠,卻又帶著一點溫暖。
在這樣的秋夜裡,和幾個朋友一起聊些稀鬆平常的家常互相調侃,很鬆弛、也很懶散——
就好像他和蘇言一直都在一起,也會永遠繼續下去那樣。
淺淺淡淡的美好。
……
到了深夜裡,蘇言派司機送了陸相南和紀展回去,然後自己去書房處理一點工作上的瑣事。
夏庭晚回房洗了個澡之後,把髮絲也吹得軟軟的,把主臥的燈調得很暗,然後自己只罩了一件睡袍就躺在被窩裡等蘇言。
他當然是在企圖不軌。
其實哪怕陸相南不和他說那些話,不為了《尋》的那出戏,他也真的很想蘇言。
只是兩人之間因為上次的事,還是有些怯懦地遲疑著。
可是今晚的氛圍和感覺,都實在是太美好了。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