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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開啟了新的大門,哪怕陸甲生說預製板還沒有研製到位,買主依舊接踵而至。
無一例外,都是坊正,包括跟敦化坊向來不對付的立政坊、廣德坊。
按這量,敦化坊小半年的產量都預訂完了。
沒辦法,純手工時代,產量就是那麼感人。
陸甲生用揹帶揹著自家大郎,溜達進了范家:“咦,胡餅的味道?給我來一張。”
範錚遞過去一張胡餅,取笑道:“不是該你家婆娘帶娃嗎?咋地,耙耳朵啊!”
陸甲生滿眼無奈:“耶耶耳朵不耙!可婆娘要洗家裡的被裡、被面,總不能任大郎在那裡嚎吧?等你當阿耶就知道了,領娃兒,哪是一個人的事喲!”
對絕大多數年青的耶孃來說,娃兒的哭聲,能讓他們心疼不已。
範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頭,輕輕觸碰陸甲生家大郎那藕節一般、肉乎乎的小手,小傢伙瞪著烏黑的眼珠子,手掌合攏,抓住範錚的手指頭,咯咯地笑了。
陸甲生詫異:“咦,不愧是全部坊學生的舅父,別人要碰大郎,他就使勁哭,跟你卻那麼親近。”
範錚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的親和力。
包括鐵小壯他們,範錚好像也沒少打屁股,結果你也看到了,鐵小壯照樣親近著呢。
範錚玩笑道:“哎,你家第一胎居然不是妹娃子,要不然等她長大了,還可以揹著弟弟相親。”
陸甲生呸了一口。
這奇景並不是雲南那疙瘩的專利,在普遍多生、早婚的年代,算是個普遍現象。
杜笙霞還沒生產,陸甲生不能回敬“你家才妹娃子”,要不然真生個妹娃子,老人的臉垮下來,那可真裡外不是人了。
苦貞貞移過來一把輕便椅子,陸甲生搖頭:“揹著娃兒呢,時不時還要輕顛幾下,沒法坐。哎,話說這水泥終於見到回頭錢了,咋就總覺得奇怪呢?現在預製板還缺點火候,我也跟各坊正明說了,可他們依舊要採買。”
範錚逗了逗陸甲生家大郎,笑容古怪:“預製板五十文一塊,可青石板一百文一塊,要便宜得多,這你得承認吧?人家拿一百文的錢,買了五十文的東西,至少表面上與青石板差距不大,另外的錢裝褡褳裡,沒毛病吧?”
水至清則無魚,對這種破事,各衙還真沒太好的辦法。
陸甲生這個坊正,躺著繼承了範錚留下的家底,不用走那些歪門邪道掙錢,對這些勾當自然不熟。
“就連正常的青石板都難免損毀,水泥預製板壞了也正常吧?到時候重複採買也正常吧?”範錚無奈地擺手。
哪怕身為監察御史,你也不可能眼中非黑即白,要是啥都管,累死你也正常。
史上引以為傲的例子,貞觀四年全大唐只執行二十九個死刑,世人稱頌清明。
這個事呢,同樣有兩面性,冤案肯定是減少,因此多存活下來的人也不少。
可換個角度考慮,當年各地的案發率一定減少了嗎?
極端一點說,對惡人的寬容,就是用良善的眼淚洗地。
不枉不縱。
有時候,縱的危害比枉還可怕。
那麼,這事能說是黑還是白呢?
只能說白大於黑,沒有絕對的白。
陸甲生張大嘴。呆了好久才吐出話來:“衙門也不管管?”
衙門要管的事多了,這種小事誰會理會?
即便有人捅出來了、鬧騰大了,也無非是訓斥、退錢。
對,連退贓都不算。
憑藉範錚給的獸炭作坊份子,陸甲生的日子就能過得有滋有味,自然也看不上這些小錢。
要不然,你以為誰天性多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