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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才剛剛開始,老奴竟然已經失去了興趣,頗有些意興闌珊。
老奴的兒子,侄子,鷹犬們嗅到了獵物的味道,露出興奮的爪牙,張開了血盆大口。
而他正斜靠在椅子上,上面墊了虎皮,是族中的勇士去搏殺而來,獻給他們偉大的大汗。
這張虎皮最難得是沒有一處破損,從虎頭到尾都是完整的。
鎮武堡的城牆上,人們站在上面,可以眺望到遠處,那一塊的空地上,有個人正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的場景。
十幾名少年,後腦勺的小辮子靈活的跳動,他們在馬背上拉弓射箭,竟然百發百中。
他們年輕張狂的模樣,引起了大人們的喝彩。
老奴舊傷發了,疼痛伴隨了他好些日子,而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這些年他習以為常,視之為磨練。
對接下來的勝利,他並沒有太大的憧憬,反而是對族中少年們的玩鬧,令他笑得合不攏嘴。
他二十歲就領著夥伴們踏上覆仇的道路,近四十年裡,打了多少的勝仗,早已經記不清了。
人們都怕他,敬他,崇拜他。
老奴什麼也沒幹,就這麼笑著,而空地周邊的蠻兵們,嘴角也跟著咧開。
西平堡幾千名降兵也在外圍,老奴並沒有向他們保證什麼,但是所有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踏實。
對,應該就是這麼形容,漢人降將的目光,望向那中心的老奴,嘴角只覺苦澀。
鎮武堡很安靜。
哪怕看上去只要派出一支騎兵,就能突襲到那毫無防備的老奴身邊,但是沒有人敢率隊出城。
和對面火熱朝天的氣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李彪嘴角苦笑。
這些日子來,他不知道自己打退了多少次蠻族的攻勢,明明是佔據了優勢,為什麼士氣卻不住的往下掉,連他也內心波動。
他也不敢出城。
當三路捷報傳來時,蠻族勇士們情不自禁的發起了狂喊,臉上充滿了猙獰。
“大汗。”
“大汗。”
“大汗。”
所有人都發洩著心中壓抑不住的激情,每個人的目光,都飽含了自己最高的情緒,投向了那個人。
他們最偉大的大汗!
營地只有不到三千蠻兵,還有五千西平堡的降兵,再膽大的人也忍不住心驚。
蒙古的使者,再也堅持不住,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老奴看向他們,笑道。
“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大汗,他們想要戰,便來戰,我等著他們。”
蒙古右翼土蠻部,炒花部一起派了使者來警告老奴,讓他不許攻打北鎮,否則就會出兵攻打他。
從一開始的趾高氣揚,到如今的神魂不驚,蒙古使者膽怯不已,不敢多說一句話。
放了蒙古使者們離去,老奴終於站起來,視線落到了前方。
鎮武堡
雖然與外界隔絕了訊息,但是這麼久連援兵的旗幟都沒有看到,加上白日裡蠻族的異常。
所以很多人心中猜測,援兵可能被蠻族打敗了,不光沒有能順利入城,反而又為對方增添了士氣。
營裡計程車兵都議論紛紛,李彪呵斥了士兵們,接著又鼓舞了一番,可是並沒有多大的成效。
李彪認為,就算沒有援兵,堡裡原本有一萬兵,前番傷亡了一千餘人,還有八千可戰之兵。
靠著守城之利,蠻族不損傷個上萬人,是不可能攻破鎮武堡的。
蠻族總共才多少人口,老奴捨得嗎。
李彪想著換成自己是老奴,決計不捨,所以只要上下一心,一定能堅守到老奴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