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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之後,衛蘅的耳朵聽衛萱的名字都快長繭子了。衛萱以前也出名,可是畢竟上頭還有女學裡的才女壓著,到如今她破繭而出,光芒萬丈,堪堪有女學第一人的勢頭了。
因著元旦的“祈福舞”,衛萱更是被人吹得神乎其神,說得她好似天仙下凡一般,溢美之辭不絕。
大夫人那頭因著衛芳今年滿了十五歲,正到處相看女婿,搭得上話的人家瞧不上衛芳,卻已經急不可耐地想定下衛萱了,一家有女百家求,這對女兒家可是最大的恭維。
不過也許是奇貨可居,大夫人只推說衛萱年紀還小,姐姐的婚事都沒說定,如何能論妹妹的,只道要等衛萱女學結業才議親。
且說回初一這日,家中的長輩都去了宮裡,衛蘅便帶了木魚兒和念珠兒去了衛芳的屋裡。
“大姐姐,你及笄的時候我也沒能回來,現在才來補禮,姐姐不會怪我吧?”衛蘅笑道。
“怎麼會?”衛芳站起身,身邊放著針線笸籮,想來剛才正在做針線。衛芳雖然才學不顯,但一手女紅卻實在了得,得了她師傅阮繡孃的蜀繡真傳,比衛萱還做得好。只是衛芳身為庶女,大夫人對她也是一般,她姨娘又早就失了寵,她自己必須有自知之明,所以一貫藏拙。
衛芳拉了衛蘅坐下,“才兩年不見,三妹妹就長成大姑娘了。”衛芳瞧著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的衛蘅,心裡不由嘆息,自己家的這兩位妹妹都是罕見的妙人。只可惜她自己沒有福氣投胎到正頭夫人的肚子裡。
兩人坐下說話,木魚兒和念珠兒已經將衛蘅從南邊給衛芳帶的禮物拿了進來。
“這也太貴重了。”衛芳道。
其實也沒多貴重,只是一些南邊兒有名的綢緞布匹而已,比如杭綢、寧綢、百兩銀子一匹的松江三梭布等,稍微費銀錢了一些,但是對衛蘅來說卻是九牛一毛而已。
這兩年衛蘅的小舅舅出海經商,託了預知上輩子的福,衛蘅自然不肯放過這等轉個手就賺得盆滿缽滿的機會。女兒家,嫁妝豐厚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上輩子衛蘅那婆母對她擺不起架子,多少也是因為永平侯家裡的用度全靠衛蘅撐著。
衛蘅寫信給何氏,費盡了口舌,才得了三千兩銀子,她自己不害臊,纏著何家的木老太太要添妝銀子。虧得她年紀小,大人也不以為意,只當好玩兒。
不過木老太太身家豐厚,一出手就給了衛蘅八千兩銀子,彼此說好,等她出嫁,老太太可是再也不給她添妝了,當然這也不過是玩笑話。八千兩銀子那不過是木老太太手指縫裡落下的銀屑而已。
衛蘅拿了這一萬一千兩銀子,又把自己的私房銀子五百兩加進去,全數給了她的小舅舅入股。
當時何斌就驚奇了,他可是第一次出海,風險極大,“珠珠兒就對你小舅舅這樣有信心?”
衛蘅笑道:“要是對小舅舅都沒信心,那珠珠兒還能對誰有信心。”
當然,何斌自然沒有辜負衛蘅的信任,一年之後回到杭州時,還了十倍的銀子給衛蘅。這廂,衛蘅可是成了大富婆,木老太太怕她一個小姑娘收著銀子不安全,做主讓她拿銀子入股何家的生意。
再後來,何斌出海,衛蘅又是全力支援,不過因著船就那麼大,貨物也只裝得了那麼多,衛蘅才不過投了十萬銀子進去。
就這兩年裡,衛蘅賺得的銀子比有些人幾輩子見過的錢都多。
衛芳看著那些綢緞,還有瞧著不打眼,實則做工十分精緻的首飾,心道,難怪人都說二嬸嬸的嫁妝豐厚。
兩人坐著又說了會兒話,衛蘅這才離開。
衛芳身邊的綠橘疑惑地道:“三姑娘怎麼給姑娘送這麼多東西來?”衛芳和衛蘅雖然一向親厚,但也當不得如此厚的及笄禮。
衛芳其實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