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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這天晚飯後，曉晗來幫我縫被子，問我：&ldo;&r;&r;講的是&l;按既定方針辦&r;，華國鋒講的是&l;照過去方針辦&r;，我想了很久，也沒發覺這兩種說法有什麼差別呀？&rdo;
我笑笑說：&ldo;你怎麼喜歡咬文嚼字了？你只要知道&l;&r;是篡改毛主席遺囑，華國鋒是一字不差地繼承毛主席遺志，至於字面上的區別，搞不懂也沒事。&rdo;
曉晗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語地說：&ldo;如果連起來，&l;按照過去的既定方針辦&r;，也讀得通的嘛。&rdo;
我忍不住大笑，真不知道她怎麼今晚陷在這字眼裡走不出來了。
&ldo;你笑什麼？你文化水平比我高，我才問問你的，我又不到外面去說的。&rdo;曉晗覺得自己被嘲笑，有點不高興。
我對她說：&ldo;我的文化水平也解釋不了這些，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中央宣佈&l;文革&r;結束，這既不是毛主席的既定方針，也不是毛主席的過去方針，世界上沒有不變的事情。你發覺沒有？今年的工農兵大學生推薦工作到現在還沒有佈置。&rdo;
&ldo;這會有什麼變化嗎？&rdo;曉晗驚訝地問。
說實在話，我也不很清楚。自從粉碎，上海慰問團全部撤走，來自上層可供&ldo;參考&rdo;的訊息一下子沒了。
不過前些日子，我去黑河送公糧，順便到當年呆過兩個月的縣教育科去看朋友，正巧碰到上海高校一位前來搞教育調查的老師，他告訴我一個很震撼的訊息：
一個月前，剛剛在在北京主持召開了科學與教育工作座談會。會上好多專家對從工農兵中推薦大學生的做法提了意見，主張立即恢復高考。支援了這些意見，並要教育部把已經上報中央的&ldo;推薦方案&rdo;追回來，寧可推遲今年大學招生時間，也要要下決心恢復從高中畢業生中直接招收學生。
其實，早在去年黨的十屆三中全會上，就曾經再次提出他在全面整頓時的觀點，要從高中學生中直接招收大學生。他的理由很簡單：&ldo;18歲到20歲正是學習的最好時期，不能中斷學習的連續性。&rdo;
根據這些訊息來源，我估計很可能今年的大學招生主要面對應屆畢業生，而從工農兵中推薦的渠道會就此結束。
我只猜對了一半。
20天之後，中國各大媒體發布了重大訊息，恢復已經停止了10年的全國高等院校招生考試，以統一考試、擇優錄取的方式選拔人才上大學。恢復高考的招生物件不僅僅是高中應屆畢業生，還包括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鄉知識青年、復員軍人、幹部。而且，學生畢業後不再哪來回哪去，由國家統一分配。
這在知青中引起了巨大反響，一部分因種種原因多年來無法透過推薦渠道上學但渴望讀書的知青開始狂歡；而一部分原以為可以今年被推薦上學的知青傻了眼。
沒什麼好說的，不管你怎麼想，要上大學，只有複習迎考一條路。
恢復高考的訊息發布後，離考期只有一個多月。這是新中國歷史上唯一一次冬季高考，也是最為倉促的一次高考，全高統一考捲來不及了，由各省自己出卷。考試時間各省也不一樣，黑龍江省高考定於當年12月24日至26日進行，比上海晚了三天。
對知青來說，上海哪一天考試並不重要，因為他們必須在自己下鄉的地方參加高考。
1977年高考是特殊的高考，絕大多數考生是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只是可憐了六八屆、六九屆&ldo;一片紅&rdo;上山下鄉的知青，他們連初中都沒有讀全。上面，是積壓了十年的老初中、老高中畢業生；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