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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美國佬就是不來炸,又有人挖苦我:&l;孫大聖,別說敵機不好打,就是你上天抓下三架來,也未必能上天安門。還是去幹揪鬥走資派的紅衛兵好,抬腿就進中南海!&r;我對這一些善意的惡意的有意的無意的諷刺調侃一概不理會,精心鑽研炮兵技術,鍛鍊作戰本領,除了父母給我遺傳的倔強之外,紅衛兵精神都磨光了。我的心就像一顆被捆綁著的炸彈,單等到一個適當的機會投出去,來一聲撼天動地的轟響!……&rdo;
&ldo;小孫,你這段話挺有水平,&rdo;喬文亞由衷地稱讚說,&ldo;我不但理解你的現在,也理解你的過去了。&rdo;
&ldo;返璞歸真,恢復常態,……&rdo;我笑笑說,&ldo;應該有一個痛苦的過程!&rdo;
&ldo;可是壓力不斷地增大,有一次出現了危機,有一天同班戰士悄悄問我說,&l;聽說你們北上反修,是衝上國際列車,抱著俄羅斯小姐在車廂裡打滾,那味道怎麼樣?&r;我怒不可遏,跳起來甩手給他一個耳光,回答他,&l;就是這種味道!……你要不要再嘗一嘗?&r;可好,全連傳遍,孫家傑打人!一直反映到支隊部,看我老子的情面‐‐沒有開除,給了個可以不寫進鑑定書的當面口頭警告。……美國佬他媽的老是不來,可把我憋死了。
&ldo;我曾起過帶支衝鋒鎗潛入南方打遊擊的念頭,仔細一盤算,覺得不行,沿路布滿了部隊‐‐有越南的、我們的、蘇修的,碰上哪一種部隊都會把我扣住:既可以說我持槍行兇,又可以說我拖槍逃跑。說不定來個無限上綱上線,說我拖槍投敵。……可是,那一耳光,我不後悔,誰敢那樣糟踏我,我還是會那樣乾的,甚至不只是耳光,我會把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
&ldo;然後再砸爛他的狗頭!&rdo;我忍不住為他補充了一句。
孫家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ldo;我終於盼到了,1967年1月15日,美機恢復對太原的轟炸,來勢兇猛,我們守衛的劉舍車站一片火海,我們高炮陣地就像發瘧疾一樣顫抖,我們的炮位像坐在顛簸得要命的吉普車上,不停地跳動,我們的連長、指導員都在陣地上指揮,戰友們都個個同仇敵汽,咬牙切齒兩眼血紅,唯獨我是含著微笑進行射擊。那是一種迷人的音樂,我看到我發射的炮彈在敵機近旁炸開一朵朵灰白色的爆煙,我的心就被一種狂歡所陶醉,那滋味就像足球場上踢了一隻擦邊而進的球。
&ldo;飛機向我們陣地發射飛彈,反覆掃射,彈片扇起的熱風撲到我的臉上,我絲毫也沒有驚慌的感覺,排除高炮故障,顯得特別沉穩,我們的班長腿部受傷,我立即代替他指揮,那時我非常自豪自信,記起爸爸老是掛在嘴上的一句話:&l;當兵就應該作一個真正的軍人!&r;今天,我算懂得了&l;真正的&r;是什麼含意。
&ldo;我們班長進了醫療隊,我就代理班長,從1月15日到2月4日,我們進行過四次戰鬥。我們班在2月3號打下了一架敵機。……那是一架f‐105,據說飛機上的駕駛員是一名上尉。我就一直想見見這個飛賊,帶瓶者燒給他,感謝他給我們炮連送來一個集體二等功!
&ldo;我心裡還想來一次運氣。越北將來擊落敵機899架時,最後那一架應該是落在我們陣地上。你們可知道:1966年的11月27日,越南北方累計擊落敵機800架,最後那一架是61支隊打下來的,結果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