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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阿娟在竹樓的寬大的視窗向我們招手。
(二)認祖歸宗
到黎東輝家裡採訪,如何稱呼,我和蘇軍醫研究了一番,按年齡論,黎東輝比我大12歲,介乎阿哥、阿敘之間,由於雙方都是軍人,最後商定還是叫副師長好!黎東輝選用了&l;本家同志&r;,倒是很奇妙的稱謂。由於阿娟對我以阿叔相稱,我也只能叫她母親阿嫂,因為越南民族很多,風俗各異,偶有疏漏失禮之處,也會通融諒解。
餐桌已經在黎文英住的房間裡擺好,桌旁有四把藤椅,桌上擺滿了杯盤,兩位女主人和一位幫廚的阿嬸侍立在一旁,恭候賓客和男主人入席,我連忙向幾位女主人致謝,她們則說沒有好菜招待,表示歉意。
為了不把真情變成客套,我也就客隨主便,在我同黎東輝就坐後,女主人和女鄰居卻不入座,阿娟卻在旁邊開啟了酒瓶。
我一向懼怕赴宴,席間的客套、恭維、應酬使我很不習慣,同時,我又不能喝酒,也很容易使主人不能開懷暢飲一醉方休。
這桌菜我敢說是動員了全村寨的最佳儲藏,一籃鮮菇還動用了阿娟的女民兵小隊!這種大動干戈大事張揚使我忐忑不安,完全不知道這裡面會觸犯什麼禁忌。
桌上的菜餚我說不出名稱,從廣東菜譜上也許能夠查到,我叫上名稱的大概只有幾樣:軟炸蝦球、糖醋河魚,香炸子雞,……特別誘人的是幾種不同做法的鮮菇。
很顯然,桌上就是黎東輝跟我兩人。阿娟手持一瓶茅苔侍酒,另外兩位婦女則侍立一旁準備為我們添菜盛湯遞飯,活像飯店裡最恭謹的服務員,但我不知道應不應該邀請她們入席,也不知道越南有沒有&ldo;男女不同席&rdo;的習俗,這種隆重的氣氛使人非常拘束,像莊嚴神聖的場合不敢輕易言笑不敢隨意舉手投足,覺得彆扭,難以忍受。
黎東輝舉杯敬酒,先說了幾句,越中友誼萬古長青之類的祝辭,然後說:&ldo;今天我們不是宴請貴賓,而是為歡迎遠方的本家來訪,招待一餐家常便飯。&rdo;然後和我碰杯,又說,&ldo;蘇軍醫說你不善酒,你可以沾沾嘴唇!&rdo;
我立即如釋重負,避免了互相勸酒的那種難堪,如此洋溢的真情使我非常感動,而且也變得輕鬆自如了。我也像背誦語錄那樣說幾句中越友誼長存的話,然後說:
&ldo;我一走進這座竹樓,就有一種走進自己家的感覺。既然黎姓是一個祖先,那應該是一家人,既然是家常便飯,我希望阿嫂和阿嬸也一同用餐!……&rdo;
&ldo;好好!&rdo;黎東輝附和說,&ldo;你們都來,省得本家說你們見外!&rdo;
廣東阿嬸也不推辭,便加了個坐位一齊入座。在這種場合很難找到共同的話題,開頭只是互相讓菜。黎東輝酒量奇大,他只是向我舉舉杯自斟自飲。如果喬文亞和阿娟的愛情屬於正常,我有可能跟她說幾句使她感到快活的玩笑,比如說:&ldo;是誰告訴你我家在山東大平原上的呢?&rdo;或是&ldo;今天我犯了個錯誤,忘了把阿喬帶來了。&rdo;現在卻閉口不談,自然顯得不太合理。……
還是阿娟找到了一個話題,她指著一盤鮮美可口肉色微紅的菜說:
&ldo;阿叔,我猜這個菜你從來沒有吃過,你知道這是什麼內嗎?&rdo;
我承認不知道是什麼肉,卻承認它非常鮮美,也許是廣東人喜歡吃的蛇肉吧?不像。
阿娟笑笑,她說:
&ldo;我說出來你就不敢吃了!&rdo;
&ldo;可是,我已經吃了很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