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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難還沉沉地睡在小木榻上,藍鄉安坐在她身旁看了她一晚,蘇小難太累了,本來想這晚上陪他說話的,可是說著說著就睡著了,他還記得她顫悠悠地問他:「鄉安,你害怕我脖子上的龍鱗嗎?」
他望著她,如早已準備的三個字:「不害怕。」
她問:「為什麼?」
他輕輕地刮她的面頰和鼻頭:「因為你啊,小傻瓜。」
蘇小難害羞地浮現出一個月牙兒,她還想問很多很多話,可是眼皮打架。
他抱起她軟綿綿的小身子,放在金玉滿堂的榻上,他看著她安靜地睡眠,眼瞼迷人,臉頰俊俏,這十幾年來,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愛惜過,這種感覺就像是神仙眷侶生死不渝的感覺,他忍不住在她睡熟的臉龐上,吻掉了她逃落出來的一顆晶瑩的淚珠。
黎明的時候他嚇得一驚,那黑暗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他第一個反應,小難聽到後會怎樣。
小難終於醒了,捉摸著大眼睛問他:「這麼早就起來了?」
藍鄉安故作平靜:「是啊,看你睡得像個什麼樣兒。」
蘇小難慌忙用手摸自己的臉頰說:「怎麼了,是不是睡髒了。」
藍鄉安說:「不會,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好看的。」
蘇小難臉色酡紅,轉過身子去,躲避他的眼睛。
藍鄉安就是想多看一眼她開心的樣子。可是噩耗傳來,蘇小難驚恐地發顫,她一定不相信娘親會出事,她的眼淚彷彿全哭幹了,一滴也沒有。
藍鄉安望著她走出觀止閣,眼睛裡淚水打轉。
蘇小難出現在擁擠的東四廂裡,人群紛紛讓開,她像走向死亡一樣,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娘親,她不哭不鬧,像失去了靈魂。
這噩耗也飛快地傳到燕王的耳中,馬和知道會惹燕王生氣,僕伏在地上說:「請殿下不要傷心。」
朱棣一動不動,這種感覺比失去一座城池還要惋惜,比失去整個北平城還要哀痛,他緩緩地說:「馬和,備馬,我要去藍府。」
馬和和張玉俱跪在地上說:「請殿下不要衝動,以大局為重,我們回北平吧。」
朱棣喝道:「聽見沒有,馬上去藍府。」
馬和和張玉怕出事,帶了一班護衛立即擁護燕王往藍府馳去,飛馬疾馳,藍府馬上就傳來長長的報話聲:「燕王駕臨,燕王駕臨。」
朱棣直奔藍府的東四廂,他所有的怒氣都指向了藍珏,他認為蘇女子是藍珏害死的。藍珏面無神情,行禮說:「不知燕王駕到,有失遠迎。」
朱棣嚴厲地說:「藍珏,玉娘是怎麼死的?」朱棣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他的目光觸及到廂房裡的蘇女子,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她的身前,跪著一個瘦弱的身影。
這一刻,朱棣才相信她死了,那張白淨如玉的臉,他第一次就愛慕不已的臉龐,此刻永遠不能對他喝罵,對他婉然地笑。
朱棣再次將憤怒的目光投向藍珏,藍珏顯然傷心過度,緩緩地說:「燕王,玉娘是念及死去的丈夫,心裡太痛,便去了。」
朱棣說:「真是這樣嗎?」
這時候外面一陣瘋狂的笑聲,眾人熟悉這聲音,但也絕想不到這人是樊禺,他看上去有些瘋癲,但舉手投足又似絲毫不亂,樊禺進了東四廂的院子便指著藍珏苦笑怒罵:「你這不知廉恥的禽獸,要不是你,玉娘會死?你人面獸心,見玉娘要嫁作燕王做妾,就借酒瘋扒她衣服,人家不許,你就強占人家,一個柔弱女子哪裡受得了這份侮辱,一條白綾就去了。」
藍珏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你,你,你胡說八道。」
樊禺惡狠狠地說:「姐夫,你說我胡說八道,你當大家都沒有長眼睛,玉娘衣衫不整,又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