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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護士過來換了輸液瓶。
江隨躺在被子裡，給李敏回了簡訊，讓她們放心。
隔壁床的孟晗在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她笑得咯咯的，像小女孩兒似的撒嬌，掛電話時依依不捨。
江隨手指翻到通訊錄，盯著最後一個名字看了片刻。
也許是生病讓人比平時更脆弱，那天晚上，江隨還是撥了周池的電話，但是沒有打通，他的手機關機了。
江隨記得他的宿舍座機號。
電話是小黑接的。小黑沒有多嘴透露周池回去弄錢，只說他不在宿舍。
江隨說聲謝謝就掛了，昏沉沉地趴在枕頭上。
&ldo;是不是找不到你男朋友啊？&rdo;孟晗聽到她講電話，又見她這樣沉默，關心地問了一句，安慰道，&ldo;可能他有什麼事吧，你晚點再打過去看看。&rdo;
江隨說：&ldo;算了。&rdo;
隔天上午，孟晗的隔離期結束，病房裡只剩下江隨。她一個人躺了一整天，沒有再發燒，護士告訴她明天可以出去了。
傍晚，江放打來電話，照常問她近況。
聽到他聲音，江隨眼睛就紅了。
江放問：&ldo;最近還好麼？&rdo;
&ldo;嗯，挺好的。&rdo;不想讓他擔心，江隨沒提生病的事，也沒告訴他自己在校醫院，但江放還是聽出不對：&ldo;阿隨，聲音怎麼了？&rdo;
&ldo;沒事，就有點感冒。&rdo;江隨胡亂地抹了把眼睛，沒再哭。
江放問：&ldo;嚴不嚴重？&rdo;
&ldo;不嚴重，快好了，你別擔心。&rdo;
江放叮囑了幾句，江隨含糊地應著。
掛電話前，江隨說，&ldo;爸爸，你之前說的交換生的事，學校裡確實有專案了。&rdo;
江放有一絲驚訝：&ldo;你想參加嗎？&rdo;
江隨沒有說話。
上一次他這麼問，江隨否認了，但這回她沉默了。
……
看周池撥電話，小黑好心地提醒他：&ldo;哎，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嘛，你老婆搞不好都睡了。&rdo;
周池手指頓了頓。他習慣性地直接輸江隨的號碼，十一個數字已經輸了十個。
小黑告訴他：&ldo;十二點了，你沒有急事幹嘛擾人清夢？我看她昨天那語氣，挺平靜的，也不像有急事的樣子。&rdo;
周池想了想，沒撥過去，發了條資訊。
凌晨三點，這個折磨人的專案終於全部結束，一群人都在劉昱塵的工作間‐‐距離c大不遠的一棟大廈地下室裡。
休息區的桌上橫七豎八地擺著不少外賣盒。
阮婧和另外兩個師姐癱在那張l形的舊沙發上：&ldo;累死了。&rdo;
小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周池說：&ldo;咱還回去不？&rdo;
&ldo;回去幹啥？&rdo;劉昱塵說，&ldo;大家都辛苦了，我去給你們整點熱乎的，先吃一頓。&rdo;
這個點，外面只有24小時便利店還開著。
劉昱塵往外走，周池起身：&ldo;塵哥，我跟你一道。&rdo;
小黑本來也想跟著去，但猜測他們應該是有事要聊，就沒去湊熱鬧。
深夜的道路安靜很多。不同於市區，夜裡這一片大路上車輛都很少。
幾百米之外，有一家通宵營業的便利店。
兩個男生走路都不快，似乎也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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