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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揚:費城不錯,離紐約挺近,以後我過來看看。
江隨不知道他怎麼會跑來評論。他們之前在校內網上從來沒有交流。
江隨皺著眉,拿著手機走出宿舍,到樓道里才開口:&ldo;周池,我只是今天在學校裡碰到他了,他來參加辯論賽,我之前沒有跟他聯絡過,上次你說了就沒有聯絡了……&rdo;
停頓了下,她聲音低下來,&ldo;今天只是說了幾句話。&rdo;
周池心口悶堵,聲音更沉了:&ldo;他也去美國?&rdo;
江隨頓了頓,&ldo;我不知道他去不去,沒有聊到這個。&rdo;
但是看陳易揚回復的意思,他應該也參加了,是去紐約。
周池喉嚨動了動,眼睛盯著地面,漸漸剋制不住,&ldo;江隨,你有沒有騙我?&rdo;
江隨僵了一下,沒有回答,眼睛就熱了。
&ldo;你都這麼想了,還問我幹什麼?你總是這樣。&rdo;
&ldo;我怎麼樣了?&rdo;
江隨在牆角蹲下來,又生氣又難受,或許更多的是失望和委屈:&ldo;你每次都這樣問我,你都問了多少遍了,你讓我這樣讓我那樣,我都做了,你自己呢,你自己的事情告訴過我嗎?你跟誰在一起,跟誰做什麼,問過我嗎?我什麼都不知道,周池你真的很過分,我覺得好難受了……&rdo;
&ldo;我他媽沒跟誰做過什麼,也不會跟誰一起出國。&rdo;周池也氣上頭了,壓不住火,語調都變了,&ldo;是你變了。我沒那麼好,你上次就不想要了。&rdo;
一段關係一旦有了裂隙,無形中就脆弱起來,經不住一點風吹雨打。
江隨怔怔地聽著。她知道了,陳易揚只是個導火索罷了,他們之間早就不對了。
江隨一直抹著眼睛,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ldo;既然你這麼想,我們為什麼還要在一起?&rdo;
電話裡許久沒有聲音。
兩人就這麼僵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在那頭笑了聲,有些嘲諷:&ldo;我他媽再求你一次,我成什麼了?&rdo;
江隨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把電話掛了。
……
一月初,首都下過兩場大雪,已經徹底是嚴冬模式。
江隨把學校裡的事弄妥當,收拾東西回家,撿衣服時翻出櫃子裡的一條青色圍巾。她愣了好一會。
那是去年買的毛線,拆了幾遍才織好。
他的生日已經過了。
江隨把圍巾一道撿進行李箱中。
回去後,江隨在家裡留了兩天,江放為了與她同行,特地延緩了行程。他們四號出發,臨行前江放要去s市看望兩位老師,把江隨也一道帶去了,打算到時直接從那邊走。
那天,江隨在賓館待了一下午。
傍晚她獨自下樓,沿著街道走了一段,也沒有目的地,後來在路邊一個便利店裡坐了半小時,摸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響了一聲,又後悔,想掛掉,那頭卻已經接了。
&ldo;餵?&rdo;
是個女孩的聲音。
江隨頓了頓,&ldo;你……&rdo;
&ldo;江隨是吧,我是阮婧。&rdo;電話裡的聲音似乎刻意壓低了,&ldo;是這樣,周池在公司,和我們在一塊兒,昨晚大家熬了通宵做事,今天又考試,他又被老董叫過去忙了大半天,也特別累了,剛剛才躺那睡著了,要幫你叫醒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