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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寫的此書?」嚴復覺得十分好奇。
「此人名叫陳克。」
「陳克?是那個製藥,又公佈分子式的那個陳克?」
「幾道在安徽也知道這個訊息了?」
嚴復的確知道了這個訊息,其他人是把這個當作笑話來說的。作為一個留學生,陳克居然制了花柳病的藥。在讀書人看來,實在是有辱斯文。但是嚴復是南洋水師出身,留學英國海軍學院,在北洋水師學堂當到校長。水兵們一旦下船,定然會逛妓院。染了花柳病的絕非一個兩個。若是當年有了這藥,北洋水師的戰鬥力只怕還要提高一些也說不定。出於職業原因,嚴復對陳剋制出這藥倒是一點都不反感。只是陳克公開分子式,很明顯便宜的是洋人,對此,嚴復相當不滿。
「相伯先生既然讀過此書,您把此書歸於哪一類?」
「非儒、非道、非釋、非法、也非縱橫家。但是偏偏諸家之言都有,卻又皆歸於其主張的理論之下。」
「也不是西學?」嚴復越聽越奇。
「若要我說,倒有點天主教的意思。此書的意思是,我所言者方為天道至理。偏偏此書又是無神論。實在是……,哎。」
對馬相伯先生的話,嚴復思忖了一下,這才問道:「馬先生召我來,有何差遣?」
「第一呢,復旦公學開學在即。你總得來。第二,我想讓你看看這書。此書必然大行天下,作者所述之理。就算不是天道至理,卻也絕非異端邪說。青年們讀了,從者必眾。幾道,著書之人天縱奇才,若是你願意,我倒想讓你收了他做弟子。若是無人管教,此人只怕會禍亂天下。」
「竟能如此?」嚴復眉頭緊皺。
「此人學識且不說,眼光厲害的很。他在附錄的其它文章中說,中國當今之艱難,在於沒有經歷外國的工業革命。而此書的目的,就是要指出中國文化與工業化之間的鴻溝。只要能夠邁過這道鴻溝,我中華必然重歸中央之國。看他的意思,竟然隱隱自認為乃是中國文化正統了。」
此話之重,讓嚴復無言以對。嚴復盯著馬相伯枕邊的那本書看了好一陣。這才問道。「相伯先生,聽你之言。我想一問,與儒家相比,此人之論如何?」
「若韓非時有此書,儒家斷然不得獨尊。」
陳克不知道此人有人正在「算計」自己。他面對著一大群學識遠沒有那兩位前輩精深博大的年輕人,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唯物主義辯證法。這課已經講了好幾天了,正講到「歷史規律與社會形態的更替」這部分。講完了奴隸制、封建制度之後,下面的學生們已經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陳克也覺得累了,邊宣佈課間休息。他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豪爽的猛灌了一通。喝完之後,陳克毫無風度的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水漬,舒服的嘆了口氣。
自從和馬相伯先生達成了使用復旦公學場地的協議後,陳克毫不客氣地天天使用。因為鬧出了砸場子的事情,陳克又專門開了一次醫學的講座。好歹陳克現在的名頭是上海仁心醫學院的校長。醫學院不開醫學講座,也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開課的時間不太對,江南已經進入了梅雨季節。陳克只好把講課移到了教室裡面。此時復旦公學開學臨近,家在外地的學生們已經紛紛趕到了學校。學生也沒有別的事情,既然有人講課,大家自然就來聽。結果人越聚越多,等陳克講到《中國文化傳承與唯物主義的興起》,聽課的人已經從百十人增加到四百多人。不得不把講課的場所移到了復旦公學最大的禮堂裡面。
此時禮堂外面正在製造秋雨的黑雲低沉,雖然是下午,卻如同馬上就要天黑一樣。雨時大時小,卻毫不停歇的嘩嘩下著。這四百多人多數是學生,下著雨沒法自由出去,本來就已經慢慢的禮堂依然是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