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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默契
（一）
農場方向傳來爆炸聲時，汽艇已開出老遠。
&ldo;首長，我們必須回去！那女孩被我綁在農場裡，她很危險！&rdo; 周成武再一次懇求道。
他雙手緊握著舵盤，卻沒有絲毫要回去的意思。
周成武一把按住舵盤，哀求道，&ldo;首長,求求你，回去救救她。如果她真的是平民，那就出大事了！&rdo;
他放開舵盤，冷冷回掃一眼，卻不作聲。單調的引擎聲，雜亂無章的濤鳴，持續了很久，卻絲毫不為之所動，晦澀月光下突然傳來那個略帶撕啞的聲音，&ldo;行動計劃交代得很清楚，你必須不折不扣地服從我的命令。往前開，別回頭。如果她真的是平民，而且因此而喪生的話，你就上軍事法庭吧。&rdo;
周成武憤怒了，甩開舵盤，頃刻間，汽艇猶脫韁野馬猛烈搖擺起來，&ldo;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回去救人！&rdo;
他死死抓住船幫，穩了穩身子，面無表情，&ldo;我來香港坐的是民航，沒帶槍，你的槍從一開始也只有兩發彈匣，根本就不可能解決掉四個全副武裝的悍匪，你拿什麼去救人？&rdo;
&ldo;那可是一條命啊！&rdo;周成武很激動。
那聲音忽然異常嚴厲，&ldo;你也知道那是一條命？我在電話裡沒提醒過你要一個人來？你怎麼還帶了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來，是誰給你這個權利！接受這項任務時你沒有按要求背熟地圖嗎？你不知道完全可以在半路上放她走嗎？在你趕到燈塔與我會合之前，她一沒通訊工具二沒車，那條路上很少有車透過，她既無法向外界透露這裡的情況的，也不可能趕到這裡攪亂我們的計劃‐‐你並沒想過這麼做，我說得對吧？你做過警察，卻沒有一點公眾安全意識，你把我的提醒當耳邊風，你以為自己在遊山玩水！你認為在境內執行任務就不用處處小心。是不是這樣，周成武同志！&rdo;
&ldo;我……&rdo;
&ldo;你不但不配做一名警察，現在你做軍人的資格也喪失了。有你這樣跟上級說話的嗎！加入1024時你背過條令簽過生死狀，你難道不知道現在身為軍方秘密特工的你違抗上級的命令是什麼後果嗎！&rdo;他的話語中已經帶上再明顯不過的殺氣。
&ldo;……我……現在怎麼辦！&rdo;周成武冒出一身冷汗，卻仍然不折不撓，&ldo;我們不能坐視不管&rdo;。
他厲聲斥道:&ldo;向前開，別回頭！&rdo;
&ldo;不！&rdo;彷彿受了那聲喝斥的刺激，周成武鼓起了所有的勇氣，&ldo;首長，我不能這麼做&rdo;，周成武一邊按著舵盤保持原來的方向，一邊拿出衝鋒手槍，扔到他跟前，哽咽道，&ldo;您可以執行軍法，我毫無怨言。但是我必須回去救她&rdo;，說罷便一手拎起救生衣準備下水。
他暴跳起來一腳踢倒周成武，指著他喝道，&ldo;狗日的你有種！豎起你的狗耳朵聽聽！&rdo;手臂一揮，指著農場方向，&ldo;你給我聽清楚再他媽的吃我子彈！&rdo;
周成武疑惑地側耳傾聽，除了汽艇的引擎聲、海浪聲，隱約能聽到一陣陣很有規律的噗噗聲，&ldo;……飛機?是飛機!首長，是直升飛機……聽出來了！是水上飛虎隊。&rdo;
他狠狠地瞪著說道：&ldo;幹你孃的你聽出來了是吧？你跳呀，游回去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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