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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對於他的一些離經叛道的言論,她總是一句話打斷了他的高談闊論:&ldo;考試又不考你這些。&rdo;
這一招非常管用,經常讓他無言以對。
&ldo;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若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就算身為大將軍,也不過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一個。&rdo;
甄命苦連連點頭:&ldo;老師教訓的是。&rdo;
張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會被他這表面的虛心受教給迷惑,繼續講解:&ldo;子曰,取其上者,得其中,取其中者,得其下,取其下者,則無所得也……立志當高遠,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立志成為達者,才不辜負上天賦予你的聰明才智。&rdo;
她滿口之乎者也,一副老學究的樣子,不用想也能猜到這是她爹小時候教她時的語氣和表情,被她完全模仿和繼承了下來。
看來是因為她從小隻有她爹一個老師,導致在她的觀念中,老師都是一副嚴肅古板的模樣,不苟言笑,動不動就子曰有雲的。
只是,她這硬裝出來的老學究模樣與她嬌媚的外表實在不太搭調,顯得有些滑稽。
&ldo;聰明才智?&rdo;甄命苦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ldo;哈哈,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而已,沒你說得那麼好。&rdo;
張氏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嗔道:&ldo;誰誇你了!&rdo;
甄命苦打蛇隨棍上,涎著臉問:&ldo;老師,學生有一句不太明白,想跟老師請教一下。&rdo;
張鵝已知他無心向學,存心搗亂,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ldo;你不是世界第三嗎?還問我做什麼?&rdo;
&ldo;老師是世界第一嘛。&rdo;甄命苦及時奉上馬屁,張氏本不想搭理他,卻還是忍不住問:&ldo;哪句?&rdo;
甄命苦拿起一本《孟子》,翻到其中一篇,問:&ldo;告子曰,食色,性也,孔老夫子又說,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這所謂的色,到底是怎麼定義的?想想算色嗎?調情可以嗎?摸摸親親算色嗎?夫妻造人算色嗎?還是說只要不融為一體就不算色?我很迷惑,這色與不色的界限到底在哪裡?能戒不能戒,這戒是指揮刀自宮呢,還是指規定一個月多少次,超過了就算沒戒好?先生能否幫學生授業解惑一下,最好是能言傳身教,說實話,學生其實不太想戒的。&rdo;
張氏漲紅了臉,氣呼呼地站起身,摔門而去,留下甄命苦坐在書房裡哈哈大笑。
門口響起一名丫鬟通報的聲音:&ldo;甄護院,有個閻公子想要見你。&rdo;
甄命苦聞言一個骨碌站起身,大喜道:&ldo;請他到客廳稍等!&rdo;
……
甄命苦帶著一摞資料走進月桂樓一樓處的待客大廳時,一名正在廳中觀賞著客廳作為詩詞畫作的年輕男子轉過身來,望著他,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顯然是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一名年屆六十的老頭。
他本以為能畫出那種活色生香的的人,是一個血氣方剛,風華正茂的年輕人。
甄命苦打量了他一下,這年輕人體型消瘦,個子不高,鬚髮濃密,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臉上歷經滄桑的感覺卻像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ldo;你就是閻立本?&rdo;
&ldo;你就是甄護院?&rdo;雙方同時問出一句,接著,相視而笑。
&ldo;正是老夫,閻公子請坐。&rdo;
兩人坐下,對方也不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