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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兩姐弟的如意算盤
&ldo;回皇上,這王世充當初不過是一個外軍將領,善拍馬屁之流,若不是先皇洪恩浩蕩,讓他留守洛陽,他區區一個江都郡丞,怎有今天榮華富貴,如今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仗著手中握有兵權,不把皇上放在眼裡,皇上所受的屈辱,臣等感同身受……&rdo;
元文都義正言辭,彷彿與王世充勢不兩立,接著語氣一轉:&ldo;不過臣以為,皇上還是暫時隱忍,別太過逆這廝的意,使其麻痺大意,靜待皇上羽翼豐滿,培植好自己的勢力,時機成熟,再一舉將他黨羽剷除,到時候再恢復受其誣陷的臣子名譽也不遲,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所得必有所失,皇上暫時不可與之撕破臉……&rdo;
&ldo;你的意思是任那王世充胡作非為,迫害朕的長孫姐姐家人不成?哼,朕還以為元愛卿有什麼妙計,原來竟是讓朕忍氣吞聲,作縮頭烏龜!&rdo;
楊侗滿臉失望,扭頭問另一人:&ldo;段將軍,你的意思是?&rdo;
&ldo;回皇上,臣以為,王世充如今大權在握,趾高氣昂不可一世,若不儘早除之,日後必成心腹大患,只需皇上一聲令下,臣等立刻率兵沖入王世充府邸,將他抓到皇上面前,任憑皇上發落!&rdo;
元文都在一旁聽得冷笑連連:&ldo;哼,段將軍好一個忠心耿耿,卻不知這是要把皇上往死路上逼啊!你知道王世充手中有多少兵馬嗎?師出無名,想抓他,等於是逼他造反,皇上如今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再加上洛陽四面州郡賊寇覬覦窺視,若此時發生動亂,洛陽危矣。&rdo;
&ldo;總比元大人當縮頭烏龜要強。&rdo;
&ldo;你說什麼!&rdo;
楊侗不耐煩的打斷兩人的爭吵:&ldo;都退下吧,讓朕好好想想。&rdo;
&ldo;臣等告退。&rdo;兩人互瞪著眼,離開了御書房,只留下楊侗坐在龍椅上發著呆。
好一會,才起身撿回剛才扔在地上的奏摺,嘆了一口,提起筆,在那張寫著&ldo;發配三千里之外的嶺南&rdo;的摺子上寫下&ldo;准奏&rdo;兩字。
接著,像是失去了力氣般,他將筆一扔,癱坐在龍椅上,神情萎頓,好一會才朝身邊的公公說了句:&ldo;擺駕香凝宮。&rdo;
……
香凝宮中,楊侗坐在溫泉池裡,福臨坐在他的身後,手裡拿著一塊浴巾,輕輕為他擦著背。
每次他遇上煩心事時,總會到香凝宮,洗上一次熱水澡,然後賴在福臨的床上,摟著她一覺睡到天亮。
福臨也喜歡他賴著她,在這世上,她唯一深愛的親人,就是楊侗,經歷了那麼多別人無法想像的苦難之後,她只想安安靜靜地跟楊侗過完下半輩子,顧不上太多世俗的眼光。
她從不問楊侗任何關於朝政的事,因為就算問了,她一個女流之輩,也幫不上什麼忙,朝廷之事,也不是她一個女人可以插手的。
&ldo;姐,這個皇帝朕當得好累,實在不想再當了。&rdo;
福臨輕輕擦拭著他的背部,柔聲說:&ldo;阿侗,身為皇上,不用事必躬親,知人善用才是為君之道,有什麼煩心的小事何不讓那些做臣子的人去操勞呢。&rdo;
&ldo;朕何嘗不想這樣,可是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能替朕解憂的,要麼就是一些見風使舵,明哲保身的鑽營之徒,要麼就是有勇無謀的莽夫,朕怎能不煩心?&rdo;
說著,一臉氣憤地將王世充構陷高士廉一事跟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