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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裡一般都是近靶場,所以錦葵和武內的比賽是採用的“近的”競技,射程28m,標靶的直徑36cm,用得分制(使用有顏色的標靶,依據顏色環設定分數,然後以弓術競逐得分)。
等錦葵換好弓道服,綁好弓弦,武內已經等候多時了。
道場裡很安靜,社員們都按照秩序跪坐著,擔任裁判的是弓道社的社長武內一心。
看到端坐的武內一成,錦葵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讚歎,初見時衝動的少年此刻像換了個人一樣,冷靜而內斂,掩蓋了本身還保留著的青澀,顯得十分堅毅。
“雙方都準備好了嗎?”
武內一心看了看自家弟弟,又看向錦葵,語氣莊重卻很溫和。
“是的!”
“是的。”
“那麼,現在比賽開始!”
弓道最高的境界是什麼呢?
錦葵不知道,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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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學習弓道的目的很單純,只是為了獲得力量罷了。
一個人相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太過渺小,多掌握一份技能,儘可能的增強自己的力量,才能有更多的機會活下去,也才有能力去保護除了自身以外,那些對自己來說無比重要的東西。
從三歲到十二歲,九年不斷重複的動作,說出來輕鬆,那其中的艱辛又怎是他人所能想象的,沒有真正的經歷,也就無所謂真正的理解。
喜歡弓道嗎?
錦葵也不知道,或者說他對弓道的感情已不是簡簡單單“喜歡”兩個字就可以概括的。
當身體已經記憶了所有關於弓道的細節,它就成為了自身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要一拿起弓,這個世界便只剩下手裡的弓和遠處的箭靶,除了自己的心跳和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便再也聽不到其他。
很多人都說這是一種境界,錦葵卻覺得,這更像是超越了所謂的信念,印刻在骨與血之中的本能,弓對他來說,恐怕是從此以後,都無法遺忘和丟棄的存在了。
“一射,一生”。
人生中已經流逝了的那部分,就如同離弦的箭,一旦鬆了手,就再也沒有可能挽回,錦葵有時候會想,也許正是那種一切都無法挽回的錯覺打動了自己,所以才會對現在擁有的、已經握在手裡的如此看重,如此珍惜……
那一份專注,自己就算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做到吧!
閒院和風沉默地坐在武內一心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錦葵,雖然早就知道了兩人之間的差距,現在的自己,卻還是會有些難過。
“他就是你拜我父親為師的真正原因麼?”武內一心看著射箭的少年,低聲詢問著。
閒院的表情有些苦澀,“……是的。”聲音像是硬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
感覺到好友的抑鬱,武內並沒有轉頭,只是瞭然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可以理解。”
閒院又恢復了沉默,墨綠色的眼睛裡一片冰寒。
是嗎,真的可以理解嗎?
怕是誰都體會不到吧!那被日復一日、時時刻刻與徹骨的冰冷和絕望同行的感覺,那種在瀕死的時候被拯救的感覺……
“哥哥。”
結束比賽的錦葵看到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閒院和風,有些意外。
“嗯!”閒院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小葵比賽,我當然要來加油!”
正準備站起身驗靶的武內詫異的看了閒院一眼,原來這傢伙也是會有表情的啊!
最後的結果在三色靶上顯示的很清楚,錦葵的五支箭全部命中最裡面的一圈,而且相當集中,武內一成的則有一支落在了第二環。
“一成,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