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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你做的,還是別人做的?”
從鬼門關回來的張延齡顧不得其他的了,到了他哥哥的府中就把張鶴齡拉到了“書房”裡,把下人斥退得遠遠的低聲怒問。
“你當我是瘋子?”張鶴齡沉著臉,咬牙說道,“這事倒像是陛下自己做的!”
“你是當我傻還是當楊廷和他們傻?”張延齡同樣沉著臉,“胡言亂語!我只問是不是你!”
“當然不是!你當我是瘋子?”張鶴齡一臉怒容,“這事,倒像是錢寧江彬的餘黨想要渾水摸魚,又或者被奪了權的魏彬那些人想要嫁禍!這下子,太后和我們,閣老們,還有魏彬那些殺才都被皇帝猜忌!”
張延齡的智商跟張鶴齡也差不了多少,但回府之後跟心腹商議了一番,才知道事情仍舊不妙,而且是相當不妙!
只不過,現在需要排除最壞的那種可能:“真是人禍,第一批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就是太監宮女,魏彬他們瘋了?”
“那就是錢寧江彬餘黨!”張鶴齡眼冒精光,“必定是他們!皇帝和朝臣彼此猜忌起來,滔天風波一起,誰還顧得上去審他們、定他們的罪?甚至皇帝一時忌憚重重,把他們這些死囚重新提出來用都有可能!怪不得陛下立刻與朝臣們商議錢寧江彬籍沒家資的處置,這就是安朝臣們的心。陛下也認為是錢寧、江彬餘黨做的!”
他心裡長舒了一口氣,死囚真好用。
張延齡半信半疑,但終歸是越來越覺得有道理。
隨後卻說道:“大行皇帝的山陵事,一定不能出岔子!出了這等事,陛下只是為了朝堂安穩,怕群臣人人自危,這才先壓下了怒火。但是這件事,一定會有人被拿出來祭旗的!咱們現在只是憑著姐姐是太后,陛下忌憚落下個刻薄的名聲。這兩年,一定什麼由頭也不能被人尋到!”
“我當然知道!有老方幫忙盯著,哪裡會出岔子?”張鶴齡說得自信滿滿,但心底的發虛始終存在。
從正德皇帝不喜這兩個舅舅開始就埋下的釘子,真要查到什麼線索也是指向錢寧、江彬,老方的安排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只是沒想到行殿中和第一次朝會時咄咄逼人的皇帝,怎麼遇到這件事反而似乎不在意了呢?
壽寧侯府裡他們在商議,剛搬入新宅的袁宗皋府上,解昌傑等人又馬不停蹄地過來了。
“大宗伯,乾清宮之火究竟是怎樣?”
正如袁宗皋所預料的,大雨之中帶著大恐怖參加了大朝會,隨後文華殿的朝食誰能下嚥?
在那裡等了整整一個上午,等閣臣和六部九卿們都回來了,眾人彷彿已經死過了一回。
天子寢宮起火,頭頂上的那柄劍彷彿一直在發出龍吟之聲,令人肝膽俱裂。
袁宗皋皺著眉:“文華殿中不是說過了嗎?內侍不慎傾倒油燈引起的火,陛下賜朝食、賜宴,就是讓你們不要多想。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明天經筵如期開辦。”
楊府之中,楊廷和麵對楊慎的纏問心力交瘁,終於忍不住怒喝道:“無心之失就是無心之失,你是非要天象示警或者有人蓄意謀逆的答案嗎?”
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楊廷和也不清楚自己這兒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從乾清宮出來的眾人眾口一詞是無心之失的人禍,這固然可能是真相,卻又更容易讓一些聰明人猜測更多。
什麼樣的情況會讓這麼多重臣如臨大敵、一起掩蓋真相?
楊慎被楊廷和斥責之後也就不敢再多問,只是長嘆了一口氣:“依父親所說,錢寧江彬籍沒之家資這下一口氣少了近兩百萬兩的缺口,兒子實在不能不多想。”
“這事輪不到你多想!好好準備明日經筵,為父還要再看看講章!”
今天的兇險,全賴皇帝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