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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不是,重要嗎?”宣雨頭也不抬,纖纖十指擊鍵如飛,甚至連眼梢都沒給孟爾冬一眼。
“大姐,你知不知道他們說的多難聽?”孟爾冬皺眉叫了起來。
他在餐廳外圍走了一圈,各種難聽的說話就順著風傳進耳膜,什麼狐媚子狐狸精不要臉,全是詆譭的混話。他出現在餐廳,冷冷地一掃眾人,撇下一句有空說是非,不如認真工作,那些人才作鳥獸散。
抓著於皓問了個清楚明白,他才知道昨日在餐廳發生的事,想不到那宣倩柔竟然會不顧形象在眾人面前如此作戲。想到那樣的畫面,連他都覺得不堪和丟臉,而眼前這個女人又是以什麼態度和心性落得處之泰然的?
她為何受了委屈也不找自己吐個痛快?難道又獨自一個人躲起來暗自神傷,獨自舔傷口然後裝作無事發生嗎?
想到這裡,孟爾冬不禁又氣又怒,一副恨不能將不宣倩柔剝皮拆骨的樣子。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說什麼,我又阻止不了。”宣雨依舊一副無所謂的神情敲擊著鍵盤。
“你就不介意?”
宣雨這回終於停了下來,抬眼看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過後才道:“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她拿起桌上淡藍色的茶杯站了起來,向茶水間走去。
孟爾冬不死心地跟了過去,倚在茶水間的門上,看她自在地從櫃子裡掏出茶包,沖水,泡出一杯紅茶來。
“真的沒關係嗎?為了他,甘願背上這不堪的名號也沒關係嗎?”他看著她的側面淡聲開口。
宣雨抿了一口熱茶,看向他,淡而一笑道:“別人不知道,你也糊塗了嗎?誰是小三,誰是狐狸精,難道你也不知道嗎?若我真要,也不過是奪回自己的東西罷了。不過是被逼急了的跳樑小醜,她要送上門來自取其辱,這機會我樂得給她。”
“可眼下,我看到的,只是你處於下風。”孟爾冬憤憤不平地低吼出聲。
宣雨嗤笑一聲,看著杯沿淺淺的粉色唇印,淡淡道:“冬子,你不會明白她的隱忍作狀,能做到這份上,只代表她確實急了。”
以宣倩柔的心機,能做到自毀往日清貴高雅又完美的想象,已是跨出了第一步,也就是,那副完美的臉孔,已被宣雨撕裂了一道口子。而傷口不處理,繼續去撕裂,只會越來越大,直至糜爛,潰爛不堪。
她是什麼都沒有做,但是不變已是萬變,不動已是動其身,她和風清雲的糾纏,無形之間,已經造就了對宣倩柔的威脅。
“狗逼急了也會跳牆。”孟爾冬走到她跟前,滿目憂心地道:“小魚,你這是拿自己在開玩笑,我不想你受傷。”
宣雨怔了怔,抬眼看他,故作輕鬆地笑道:“我又沒有和她肉搏,哪會受傷?”
“情字最傷人。只要牽扯上了風清雲那傢伙,我怕你這裡傷的比誰都重。”孟爾冬指了指她的左胸道:“真的非他不可嗎?”
宣雨有些索然地站在原地,捧著茶杯的手一顫,微微偏頭,竟不敢和孟爾冬的目光對視。
非他不可嗎?或許,非他不可。
若能忘,若能棄,十年時光飛逝,在其中輾轉,她早已遺忘和丟棄那一份至純至美的愛戀。
只是,那十年,卻又是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那極致的深淵,讓她不敢躍過去,始終,害怕著。
“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眼中升起一絲苦澀。
孟爾冬看著她神魂俱丟的樣子,不由嘆了一口氣道:“你要我怎麼說你好?明知道你走向的是一條不歸路,我卻無法阻止你。”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眸子,眼中閃過一絲難明的異色,伸手撫上她額際的發說道:“你就真的不覺得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