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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洗又感動又心酸。
陳琢理在噗噗睡著後又對她說:「你看看噗噗,不覺得心疼嗎?咱們在他面前還儘量裝作沒事呢,他多敏感呀,如果沒有了爸爸,他會不受影響嗎?」
李如洗不為所動。
以前,她就是顧忌了這一點,才過了那三年並不開心的時光。
陳琢理說:「你真的想過離婚帶著一個孩子的生活嗎?你自己一個人,加班怎麼辦?誰接孩子?出差怎麼辦?生病怎麼辦?你讓你媽平時來幫忙?就算你媽不要退休返聘的工作了,你爸還在工作沒退休呢,他怎麼辦?自己一個人在家?況且,你跟你媽住就比跟我住幸福嗎?」
「我多久看一次噗噗?每週一次?兩次?咱們見面是什麼滋味?如果有一天,我再婚了,你自己帶著孩子,看到我們又是什麼滋味?」
有那麼一瞬,李如洗幾乎動搖了。
倒不是因為陳琢理的話。
而是因為他的話,她突然想到:
這是一個人生的三岔路口。
她之前選擇了隱忍那條路,過了三年不舒心不痛快的日子,所以她知道那條路不好,不願意再選。
可她沒走過離婚那條路,確實,有可能比隱忍還要不痛快……
人生最可悲的就是,只有兩個選擇,一個糟糕,一個更糟糕,你要做的,是選出相對不那麼糟糕的一個。
可惜的是,在人漫長的一生中,大部分選擇都是這樣的。
不過,動搖也不過一瞬間而已。
就算沒有了他,她的生活可能艱苦一些,可控性還是更強些。
只要一想到她前幾天想明白的一點:陳琢理是一個可共富貴,不可共患難的男人,她就再沒有一絲猶豫。
一個無法交託後背的男人,你永遠要擔心他遇事情就先撤。
大難,甚至小困難來時,他都可能各自飛。
比如說她得了絕症這件事,到目前為止,她的病情還沒有惡化到在床上動彈不得,什麼都得人伺候的地步,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恐怕陳琢理是靠不住的。
他會繼續上他的班,把她丟給護工或她父母,然後把他父母也叫來帶孩子,他每天下班來醫院看看她,過個把小時,扮演好丈夫角色,再回家帶一兩個小時孩子,做好父親角色,如此直到她死。
何其輕鬆。
倘若他們沒有父母可以依靠呢?
倘若他們沒錢呢?
倘若她沒有保險呢?
她簡直不敢想。
恐怕陳琢理早就跑了。
大概也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她當機立斷賣了房子,手頭有錢,不至於因治病而窘迫。
請護工,某些藥物,終究是要自己花錢的,若真的就靠他們那三十萬存款,也夠嗆能支撐下來,捉襟見肘,到時候陳琢理的嘴臉就未必好看了。
同時她堅持分清楚彼此的財產,也有因為她想治病用自己的錢,而不是他的緣故。
在她內心深處,早已明瞭他的不可靠。
因為李如洗堅持離婚,而陳琢理堅持不離,李如洗便決定起訴離婚了。
得知她已向法庭申請,陳琢理幾乎崩潰了。
當時在上班,他打電話過去,嗓子雖然壓得低,語氣卻近乎歇斯底里:「李如洗,你是不是瘋了?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你一定要離婚?你是不是有別的心思了?你是不是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李如洗愕然。
明白了他的意思後,她不知該苦笑還是冷笑。
「如果你有所懷疑,可以找人查。」她冷冷說,「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
到底沒忍住,她說:「陳琢理,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