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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可……」文棋一下子愣住了,「你想說什麼,時醫生?」
時橋南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撥通了林寂的電話,開門見山:「林寂,剛剛你是在等白石嗎?」
「對啊。」那頭的林寂正跟白石說笑,對著白石做了個噓的動作。
「是嗎?」時橋南的聲音冷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下雨,人們都早早回家,剛才他離開時,小區路上空無一人,沒有人來亦沒有人往。林寂在等白石?除非白石是個透明人!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林寂說她出現幻覺,說她的幻覺漸漸消失了,說她遇到了白石,雖然她跟他道別了,但他還是放不下她。她說了那麼多,以至於他從未懷疑過白石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他被自己的情緒影響,專業技能在林寂面前幾乎一無用處。
時橋南笑起來,絕望中帶著自嘲,笑得幾乎連眼淚都掉出來了:「我早該想到的!我是一個醫生,卻從來沒有想過我的病人都在經歷些什麼!」
雨忽然就大了,噼裡啪啦地砸在車上,像數千鳴冤鼓齊鳴。
時橋南在這鼓聲裡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街上少人行,前方的紅綠燈在雨幕裡只能隱約可辨。可即便如此,人們也會知道此處有紅綠燈,要紅燈停、綠燈行。
林寂病了,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有了新的希望,人生裡花開似錦。
只有他,一直走在一條迷霧重重的路上,未曾多想,便已覆沒。
雨越下越大,好像誰的情緒終於得到宣洩,大有將全年雨水在這一夜落盡的意思。而那落下的雨通通匯入時橋南的胸腔,沉甸甸的,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咬著自己的手,齒印裡漸漸滲出血跡,他卻毫無知覺。
車子停下,他連拿傘都嫌浪費時間,冒著雨朝樓裡跑去。幸而有人正要出門,看到他,便停下來別開安全門讓他進入。
再見到他,林寂萬分詫異。她回頭看了一眼洗手間,喊道:「是時醫生。」然後回頭對時橋南笑了笑:「白石剛回來,正在洗澡。時醫生還有別的事嗎?」最後一句的語氣充滿疑惑。
時橋南身上濕漉漉的。剛剛離開的人,突然這樣回來,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否則那就是想趁著夜黑風高殺人越貨了。
時橋南內心的最後一絲僥倖落空了。衛生間根本沒有水聲傳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是,非常重要。」
林寂側頭示意他進屋,然後去廚房準備給他倒杯熱水,卻被時橋南一把拽住。
時橋南抓住的正是林寂受傷一側的胳膊,傷口被扯動,林寂輕呼一聲:「時醫生!」
時橋南不由分說地拉著林寂前往衛生間,像是帶著怒氣大力推開衛生間的門,裡面空空如也,沒有流水,沒有水蒸氣,自然也沒有白石。
「你看好了,林寂,那裡什麼都沒有!」
林寂卻惱怒了,忍著疼痛甩開時橋南:「時醫生,你瘋了!」繼而轉向衛生間:「我會處理的。」
衛生間裡,白石正在淋浴頭下沖洗,十分不悅被人打擾,他皺著眉頭看了時橋南一眼,看到林寂為自己怒斥時橋南,卻眉頭舒展,聳了聳肩,輕鬆地吐槽:「他瘋了。」
林寂哭笑不得,剛才的怒氣忽然煙消雲散。她將門關上,正氣凜然地看著時橋南:「時醫生,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刺激,但是你自己說過,你我只是工作上的關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私人交情,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你的治療了,你也沒資格突然跑到我家裡對我一陣虛情假意,再來一頓莫名其妙的指手畫腳!」
時橋南冷笑:「林寂,你以為你痊癒了,但你根本不知道你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你所謂的白石,現在正在裡面洗澡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