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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雲落卻是笑了笑,「當今聖上崇尚佛法,如今天下佛門勢大,咱們道門自然是要爭一爭的。我們的一些處世之道不比佛門的差了。」
顧小年恍然,教派之爭綿延千載萬載,似乎每朝每代的皇帝喜好都不同,有的喜歡唸佛了,那佛門就因此沾光;若是喜歡修道了,那道門就大興;有的甚至喜歡搗鼓機關木工,那墨門自然就得了聖眷。
天下走勢,往往在一人心中。
顧小年沒有過多感慨,自己現在實力不足,地位不夠,空想這些只是平添煩惱。
「那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顧小年看向雲家三人,認真道:「各位肯定也不想等朝廷的刀落下來,實不相瞞,鎮撫使大人是給了在下手令,若是破不了案也難免會抬不起頭來。所以,咱們還需精誠合作,共渡難關。」
雲子陽張了張嘴,認真抱了一拳。
四周早就翹首以待的食客或是風媒此時俱都滿臉失望。
本來以為雙方能大打出手,最不濟也要起什麼衝突才好,可現在呢?談的很投機,而且一派和睦。
原本看向這邊的人都散了目光,心中自然腹誹『錦衣衛名不副實』『雲家膽小』等等,只不過無人敢說便是。
而就在眾人熄了心思,顧小年等人也要離開的時候,樓梯口傳來『蹬蹬』地腳步聲,伴隨著配刀鳴環的脆響,數道身影便湧了上來。
「錦衣衛辦案,閒雜人等滾開!」
十數錦衣校尉手按繡春刀,將二層圍了起來,掀桌的掀桌,踩凳的踩凳,將一乾食客和那些風媒都從桌上推到了角落。
顧小年皺了皺眉,一旁的雲子陽看過來,兩人眼中都帶了些許陰霾。
錦衣衛分開,一臉輕佻的蔡文斌緩步踏著樓梯上來,在他身旁,還有一名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
鄧三認得,悄悄在顧小年耳邊說道:「那是順平王的世子,周康。」
「顧總旗,你膽子不小啊,竟與殺害同僚的兇徒談笑風生。」蔡文斌昂了昂頭,斜睨道:「莫不是你就是幕後兇手,故意指使這些江湖人排除異己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小年淡淡道。
「怎麼,還想寫上無常簿?」蔡文斌嗤笑一聲,竟將自己的無常簿拿了出來,冷聲道:「顧小年勾結江湖匪類殘殺同僚,其罪當誅,來啊,給我拿下!」
四周圍著的錦衣校尉早有準備,他們此來便是拿人來的,當即繡春刀出鞘,手裡還拿了『天羅地網』。
這是一種專門抓人用的網織,材質堅韌,上面有細密的刀勾和磁石,一旦被罩住越是掙扎便越難掙脫,就算是先天境界的武者,沒有強橫的內力武功一時半刻也難以脫身。
顧小年目光漸冷,錦衣衛抓人雖然極少會講證據,但自己為何一直任由蔡文斌挑釁而不動他,就是因為對方也是監察司的總旗,沒有確鑿能弄死對方的證據先動手的話,到最後害了的只是自己。
可現在,自己與雲家人一起並不是什麼證據,因為自己也是來查案的,但偏偏蔡文斌敢下令拿人。
顧小年看著一臉得意但目光陰沉無比的蔡文斌,心中疑惑對方是哪來的底氣敢如此做。
「大人,怎麼辦?」鄧三低聲問道。
顧小年看了眼那站在蔡文斌身旁的周康,對方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但就安靜地杵在那裡,彷彿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他忽地想到第一次聽說順平王的名號,還是自己要動邱忌的時候,劉嵩告誡自己的,說是此人與邱忌素來交好。
除此之外,自己並未跟這順平王有什麼交集。而最主要的,是蔡文斌似是與那邱梓越關係不錯。
顧小年一念通透,邱府那先天死了,但邱忌的小妾和邱嫣卻是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