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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北鎮撫司緹騎四出,遍佈神都大街小巷,查獲毒散無數。詔獄、刑部大牢、六扇門天牢、大理寺牢獄等等,關押相關人員幾近飽滿,更別說當場處死的那些毒販。
此舉震驚朝堂,上下官員無不心生惶惶,但都只是嘴裡說著『錦衣衛無法無天』之語,但誰敢當這個出頭鳥?誰說話,就代表自己與毒散案有關。
而這般沉默半月之後,神都百姓拍手稱快,第一次讚譽錦衣衛,不再辱罵他們是朝廷鷹犬。但朝廷裡,卻是在這半月之中因此牽連下獄官員竟達十數人,但都知道,這遠沒有結束。
毒散生意遍佈大周全國各地,就連偏遠的荒漠和南疆等地都有人在販賣,要說如此龐大的買賣,沒有一個真正能隻手遮天的存在於背後頂著,誰信?下獄的那些官員不過是小魚小蝦而已,真正的大魚還沒有冒頭。
也就是在這時,市井中傳出了『袁城此舉是為了肅清政敵,收攏民心,以為謀逆之舉做鋪墊』的傳聞,而朝堂上也有人拿出了袁城結黨營私的證據,甚至是出面指證,這個領頭的人,就是當今大周朝的戶部尚書,趙宥。」
顧小年想了想,問道:「所以,當你聽我說趙興是趙宥的長子,趙熙年是想從他身上獲取一樣東西時,你便聯想到了這件案子?」
陳晟點點頭,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那應該是一份名冊,是錦衣衛安插在這龐大的毒散生意網中的暗探人員的名冊。不然無論是在朝堂還是江湖中都根深錯節的毒散買賣,袁城怎麼說動手就動手,還一抓一個準?這是因為有那些錦衣衛的暗探啊。」
顧小年皺眉,問道:「可若真是這麼一份名冊的話,必然重要,趙宥如何能得到?」
陳晟輕笑開口,「他都能拿出讓廠衛、刑部、大理寺都無話可說的證據,來釘死袁城,你覺得有這麼一份錦衣衛的名冊又有什麼稀奇的。」
顧小年思索一番,具體事宜兩人也都是靠有限的線索來猜測,但陳晟身為大理寺中人,知道的肯定是比自己多的,而且對方也沒有欺瞞自己的意義,所以此番多半是仔細斟酌過後的推測。
「那份名冊關係重大,事實上,在神都之時,錦衣衛的一位大人便拜託我大理寺此事了。」
陳晟抱拳道:「如果顧兄不與我說那持劍之人與趙熙年的一番對話,我還聯想不到這件案子,而只看清有暗中宵小妄圖挑撥江湖與官府的關係。此番多虧顧兄了。」
顧小年連忙回禮,同時問道:「那陳兄認為,趙興是要將此名冊交給何人?」
他沒問為什麼錦衣衛不來偵辦此案並且派人來劫殺趙興,畢竟若是緹騎出動的話,即便趙興是偽裝出城,也能直接抓住,就算是趙宥巧設迷霧,想來以錦衣衛的手段也不難找到真正身懷名冊的是誰。
他也沒問為何護送趙興的只有趙熙年一人,或者說就算算上那晚伏擊方顯三人的那些蒙面人,但這些人裡連先天境界的武者都沒有。如此重要的一份名單,不可能只安排交付給這些人才是。
顧小年沒問,是因為他心裡有了答案。
他本就不是一個笨人,在陳晟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自己肯定能舉一反三。
前者,錦衣衛現在受千歲魏佲軒統御,袁城之死有他一筆,剛接手錦衣衛不過月餘,他還能讓手下去查跟袁城有關的案子?再者,陳晟也說,上門拜託他大理寺的是錦衣衛的一位大人,什麼級別的能被一個大理司直叫做大人?
錦衣衛百戶雖然級別比他稍高,但在某種程度上,大理司直的權勢要比百戶大出一些。所以能被陳晟稱為大人的,只能是千戶以上的存在。
而錦衣衛等級森嚴,詔令不可越級而下,更別說還有一個千歲魏佲軒在看著,所以想要做事只能讓自己的親信心腹才行。但顯然,這個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