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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南在她關上門的那一瞬， 緊繃的身體和略略抬頭的慾望總算放鬆下來。
她輕輕嘆了口氣。
不行。至少現在還不可以。
總得要她長點記性， 讓她自己記住她已經不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孤軍奮戰，讓她自己意識到他並沒有這麼遙遠， 她有資格完完整整地佔有他整個人。
他想要她明白，愛一個人就是有資格對另一個人囂張跋扈。而不是畏畏縮縮。
阮恬回到病房，才發現手機裡來過蔣東升的電話。
阮恬馬上給蔣東升撥了個電話回去。
那頭很快接起來，&ldo;恬恬。是不是爸爸吵到你了?&rdo;
阮恬心裡被捂得熱熱的，&ldo;沒沒沒。剛手機靜音沒接到，我還沒睡呢。&rdo;
&ldo;成。成。我本來想陪床來著。不過你哥說不讓我過來，他等會公司那邊開完會就過來陪你。&rdo;
&ldo;不用。哥也不用過來，我一個人就挺好的。&rdo;
阮恬說著，眼眶就熱了。
她想起小時候，她一整天都暈乎乎的，放學後躺在床上額頭越來越燙，就找阮舒說：&ldo;媽媽，我好像發燒了。&rdo;阮舒會給她一筆錢，跟她說，自己去買點藥。
這種被人牽掛在心上，被人照顧疼愛的感覺，讓她感覺整個人特別地滿。
很滿。就好像她的世界不再只是她孤孤單單一個人了一樣。
蔣東升感覺到阮恬的抽噎聲，問：&ldo;怎麼了?受委屈了?還是手又開始疼了?&rdo;
阮恬搖搖頭，&ldo;沒有沒有。我很開心。&rdo;
&ldo;開心就好。開心就好。爸沒有好好照顧你，你能開心爸就開心。&rdo;
阮恬無聲地掉眼淚，使勁地點著頭：&ldo;謝謝爸爸。&rdo;
&ldo;好了。不說了。你早點休息。爸明天過來。&rdo;
&ldo;嗯。爸爸也早點休息。&rdo;
阮恬話剛落的時候，門就被擰開了，阮恬抬起眼，看見蔣西嶽走進來，手裡還提著兩份宵夜。
阮恬放回手機，抽了張紙抹了抹眼睛，聲音裹著重重的鼻音，笑著，&ldo;你來了啊。&rdo;
&ldo;嗯。剛剛是爸的電話?&rdo;他看清阮恬臉上的淚痕，淡淡問，&ldo;怎麼哭了?&rdo;
阮恬低著頭玩自己的袖口：&ldo;高興。高興得沒忍住就哭了。以前跟著阮舒的時候，她好像都沒有這樣關心我。我第一次知道父母關心孩子是這種感覺。好像我不是22歲，還是2歲的小孩一樣。&rdo;
蔣西嶽心裡被蜇了一口。
他忽然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照片，遞給阮恬，&ldo;媽的照片，爸讓我帶給你。&rdo;
阮恬接過來，仔細地瞅著看。
照片上的女人溫婉賢淑，目光從容，透著水一樣的寧靜。
和阮舒截然不同的氣質。
蔣西嶽鬆了口氣，想起什麼，忽然說，&ldo;我面試你那天，乍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當時的確覺得你長得有幾分眼熟。但沒往深處想。現在想來，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rdo;
阮恬笑了：&ldo;是啊。&rdo;
蔣西嶽將其中一份宵夜放到阮恬的病號桌上，&ldo;聽從南說你晚飯沒怎麼吃，讓我給你帶一份來。&rdo;
阮恬怔了下，嘟喃：&ldo;虧他有這份心。&rdo;
&ldo;他一直都有。&rdo;
&ldo;…&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