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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進的燕軍也像運河流水一樣打不起精神,將士們都不樂有此遼東之行。他們弄不清為什麼在官軍北上時要離城遠徵,他們擔心會失掉北平。大軍行至通州,張玉、朱能不免發問:「今密邇賊境,出師遠徵,況遼北蚤寒,士卒難堪,此行恐非利也。」朱棣聞聽此語,不禁一笑。這時他不能不向這兩位近臣解釋此行的目的。他說:「今賊將吳傑、平安守定州,盛庸守德州,徐凱、陶銘築滄州,欲為犄角之勢。德州城壁堅牢,賊眾所聚;定州修築以完,城守粗備,滄州土城,伐圯日久,天寒地凍,雨雪泥淖,修之未易便茸。我乘其未備,出其不意,假道以攻之,賊有土崩之勢。今佯言往徵遼東不為南伐之意,以怠其心。因其懈怠,偃旗卷甲,由間道直搗城下,破之必矣。夫今不取,他日城守完備,難於為力。且機事貴密,故難與議,惟爾知之。」張玉、朱能聞言,如茅塞頓開,他們既深感朱棣的莫測高深,又羞於自己的愚鈍,慌忙叩頭稱善。
師過夏店,朱棣密令都指揮陳旭、徐理等駕船先往直沽,造浮橋以濟師。大軍旋即回通州,循河面南 。
諸將對大軍反折南下,迷惑不解。行伍中不免議論紛紛,而朱棣仍不願明言,他編造了這樣一套神話。他說,夜間他見到天上有白氣兩道,自東北指向西南。根據佔書,「執本者勝」,如今只利於南伐而不利於東徵。天象既然如此顯示,那是不能違背的。朱棣指天劃地順口道來,就好像是真的得了天命,諸將士誰敢不信。
而朱棣此行,確收到了聲東擊西之效。駐守滄州的徐凱等早就諜知朱棣率軍東徵去了。他們為加強防備,派軍士四出伐木,晝夜督工修築城垣,根本未料到燕軍會折道南下。燕軍越過直沽,避開官軍設防的青縣、長蘆、走磚垛兒、灶兒坡,直指滄州城下。燕軍二更起程,一晝夜行三百里竟不為官軍所覺。第二天黎明,燕軍行至鹽倉,與官軍的數百哨騎相遇,盡行斬殺。燕軍奄至城下。徐凱並不知曉,仍督軍士築城如故,及至發覺燕軍已兵臨城下才部署軍士倉皇應戰,許多士兵甚至來不及披甲執兵。張玉率壯士從東北攀薄登城,並派軍截斷官軍退路。經過一場激烈肉搏,滄州城很快便被攻克了,主帥都督徐凱、程暹,都指揮俞琪、趙滸、胡原 、李英、張傑等均被擒獲。官軍萬餘人被斬首。戰馬九千盡為燕軍所得。數千人做為俘虜。一場奪城之戰就這樣結束了。
朱棣下令遣散戰俘,日暮猶有三千人待遣,這些人竟在夜間全部被譚淵所坑殺。譚淵的暴行,遭到朱棣的訓斥。譚淵辯解說:「此皆各處精選壯士,今放回,明當復來殺。我盡力以獲之,復縱歸,以資敵,為害不已,故臣計不如坑之。」而朱棣僅數其不仁而已。
朱棣將直沽的船隻調往長蘆裝載,所得輜重、器械及降將順流而北運回北平,同時親自率師繼續南征。朱棣擔心駐守德州的官軍可能出來邀截,便揮師從長盧渡河,循河而南,經過景州,來到德州城下。朱棣派人到城下招盛庸來戰,盛庸堅守不出。燕軍大隊過後,朱棣自將數十騎殿後,城中官軍偵知,派出數百騎兵前來襲擊,朱棣回兵敗敵,生擒千戶蘇■,斬殺百餘人,其餘皆降。
十一月十二日,燕軍進駐臨清,兩天後移軍館陶,遣輕騎哨至大名,盡得官軍糧船,取糧焚舟。朱棣的目的在於切斷南北餉道,並誘其出戰。燕軍繼從館陶渡河,先後到冠縣、莘縣、東阿、東平、汶上,並派出遊騎到了濟寧。
燕軍從抓到的盛庸軍中的兩個運糧百戶口中得知,盛庸軍已離開德州進駐東昌,其先鋒孫霖帶兵五千在滑口紮營。滑口在山東平陰縣西南三十里,是南北大路上的一個軍事要地,從來為兵家所必爭。朱棣命都指揮朱榮、劉江、內官狗兒 率精騎三千餘,襲破其營,斬殺數千人,獲馬三千匹,生擒都指揮唐禮等四人,孫霖僅以身免。十二月二十五日,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