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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散席時,大部分人都已醉眼迷離,還明白點兒的不得不把他們一個個架走。最後桌上只剩下徐總和我。徐總看到部下都已走光,轉過臉來似笑非笑地衝著我。「你把事做得太絕。」
「我是星達的員工,職責所趨。」我當著明人自然不敢說暗話。
「可做事太絕容易把別人的活路都堵死了。」徐總忽然笑起來,手指在桌面上歡快地跳動著。「聽說人家幾個月前還是你的老闆呢?下手太狠,容易傷了手。」
「生意場上連親爹都不能認。何況他家大業大,咱就是個混飯吃的業務員,窮光蛋!不擠兌他擠誰?」
「嘿嘿,無產階級都是這麼想,有錢就有罪!」徐總象是自言自語。「反正你做完就走,不用操別的心。」
「不會,不會。咱們永遠是朋友,將來您到北京---」
「行行行,行。我知道你下面要說什麼。」徐總挺不客氣地打斷我,臉上滿是不屑。「生意場上沒朋友。你要是把人家當朋友,還能叫他去嘬死?」
我當然清楚徐總指的「他」是誰。「您放心,產品質量由我們公司全權負責,出不了事。您不是也做過市場調查嗎?星達的東西比別人強不強?」
「正要跟你說這事呢,要不是因為質量問題,我能放你一馬嗎?大不了是辭職嗎?」徐總突然神情激憤,手指把酒瓶子敲得鐺鐺響。「人活著是不是挺沒勁的?爭來搶去,是不是最後都得死?」
我不置可否,天知道徐總還要說什麼。
「錢是好東西。但君子好財,取之有道,你的東西我已經寄給你們公司了。」
「啊?!您——您——」我使勁擰擰耳朵。
「放心,匯款單寫的是你的名字。」
「這是——這是很正常的---」
「胡說,什麼正常?」徐總伸手止住我。「上支下派的事與我無關,我不想趟渾水。」
第五部分風雲人物(8)
「您是怕---」
「我什麼也不怕。君子獨善其身,別人的事咱們管不著也管不了。」徐總眼望著滿桌狼籍,神色鄭重。剛才那幫傢伙已經走了,現在也許睡著,也許醒著,也許正滿街叫罵,也許在廁所裡哭。「你們公司的貨幾時到?」
「我回去就組織發貨,最多也就兩星期吧。貨櫃是不是隻能發到株州?」我趕緊轉移話題,真怕徐總再談嚴肅的。
「對。小劉會去株州接貨。」
「那好。」
徐總的表情越發嚴厲了。「聽著,我不管你們公司為這事出了多少血,質量一點也不能含糊。」
「您放心吧。」
「我不放心。告訴你,我肯定親自去驗貨。要是質量有了問題,你可別罵我不講情面。」徐總把酒杯往桌上一蹲,起身便走。
我獨自在包間裡坐了很久,服務員在門口探了好幾次腦袋,我才想起去結帳。
一種被蔑視的感覺令我周身刺癢。
芸芸眾生,大千世界,總會有些例外,可徐總又算不算是例外?
有時我覺得自己也許在病人圈裡混得太久,結果把病人的病態當成常態,而常人在自己眼裡又成了不可理喻的病人。病態常態?常態病態?鬼才能搞清的事人又怎麼能理解?正如孩子生下來時,同樣的皺紋堆壘,同樣的黑瘦醜陋,然而同樣哇哇號啕的小東西成年後卻分三六九等,就入三教九流。甚至還生出我方路這樣不倫不類的陰陽人。太複雜了!回去得問問張東。
而現在的我不過是油滑的小市民,好色的浪子,被出賣到監獄的情人,自鳴得意的一屆奸商。有太多搞不懂的東西,偶爾想想還累得半死。沒準兒正因為搞不懂,才活的有滋有味吧。
當天晚上,王權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