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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什麼看？誰讓你在這拉客，上個月的錢你他媽交了嗎？&rdo;

姚旺倔強的聲音響起，很乾脆的說：&ldo;我沒有。&rdo;

&ldo;呵！沒有你跟我牛氣什麼？把你小叔賣我，頂一年，別不識好歹，你不給錢，就給人，再不行我們只能上手搶了，哼！&rdo;

&ldo;他是我弟……&rdo;

劉五見姚旺的聲音突然斷了，立刻回頭看去。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把抓起姚旺的衣領，跟拎一塊布一樣，把姚旺提到自己面前，幾乎是鼻子挨著鼻子。

&ldo;別跟我整沒用的，年三十，給人還是給錢，姚老頭得給我一樣，你說了不算，再給我整事，看我不宰了你……啊！&rdo;男人突然殺豬般嚎叫了一聲。

姚旺發狠的咬在男人手腕上。

劉五眼看男人要暴怒，抬腳跑向兩人的方向，然而已經晚了。

&ldo;砰！&rdo;

姚旺被暴怒的男人，猛地摔在電線桿上，那是姚旺經常背風站著的電線桿。

劉五沒聽見姚旺的叫聲，心理&l;咯噔&r;一下。

五大三粗的男人抬腳又要踹，被跑過來的劉五撞的一個趔趄。

男人怒氣未消，指著劉五罵：&ldo;少管閒事！找死是不是！&rdo;

姚旺一張臉扭曲的五官擰巴在一起，彎腰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

劉五並不想惹事，但是舉步維艱的姚旺讓他根本生不出一絲看熱鬧的心情，他見男人還要上來踹，仰頭喊了句：&ldo;你想在這裡打死他？！&rdo;

五大三粗的流氓，抬起的腳停在半空中。

地鐵站出口雖然人不多，但並不是空無一人，一大一小開始對峙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圍觀了。

男人收回腳，&ldo;呸！&rdo;了一聲往窯村繁華中心走去。

&ldo;姚旺！姚旺！&rdo;劉五不敢動姚旺，只能寄希望於這孩子沒事，他沒經驗，只能先喊喊看昏沒昏過去。

在他叫了五六聲後，急的要打120的時候，蜷縮成一團的姚旺終於動了動，再抬頭，看見劉五甚至還擠出了一個笑。

這世間有千百種笑，但劉五覺得姚旺每一次的笑，都給他一種茫然無所對的淒涼感。

劉五短暫失神後問：&ldo;你，要不要去醫院？&rdo;

姚旺搖頭，一隻手撐在電線桿上想起來，可是起了一半，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劉五從他哈氣張開的嘴縫裡，看見他牙齒上有血，急忙問：&ldo;你吐血了？&rdo;

姚旺卻譏諷的笑了一聲，喉嚨裡發出呵嘍呵嘍的笑聲，有些瘮人，喘了口氣，抬頭面露疑惑的問劉五：&ldo;哥，人的命都這麼大嗎？&rdo;

姚旺靠著電線桿坐在地上，劉五一個膝蓋點地蹲在他面前，有人遞了紙巾，有人放了一瓶水在姚旺面前，他都沒看，也沒道過謝，卻反過來問了劉五這麼一句。

劉五一時梗住，無言以對。耳畔忽然響起槍響聲&ldo;砰！&rdo;隨後是炸開了花的紅，大片血紅，侵襲暈染他的大腦……他猛然間晃了晃，立刻撐開手掌按在地上。雙眼渾濁一瞬，最後聚焦在雪地上，吶吶地說：&ldo;不會，好人才長命。&rdo;作惡多端的禍害遲早要死。

所以有人活著，不是因為他足夠好，是因為他不夠壞。

姚旺還嫌不夠震驚的又來了句：&ldo;我怎麼還不死，那個老不死為什麼還活著。&rdo;

劉五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