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第1/2頁)
阿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兩廣總督鄂彌達本來已經具名嚴參海關監督祖秉圭貪墨海關稅銀,只是朝廷還沒有反應。這件事情一出,對祖秉圭更是大怒。是否又上了奏摺參他,不得而知,但是移文海關總督衙門,斥責其對外夷教化不力,則是肯定的事情。祖秉圭很沒有面子,一口惡氣,自然出在為之作保的行商和通譯身上:陳汀觀被叫到衙門,罵得狗血淋頭,但是這位行商向來和祖秉圭關係不錯,所以也不好太過於為難他。
罵完陳汀觀之後,海關監督大人下令所有給紅毛國夷館服務的中國人全部撤出,另外派兵團團圍住紅毛國夷館,不讓任何中國人靠近;接著,又將紅毛國外洋船的通譯,捉到黃埔錨地,枷號示眾。可憐的通譯估計還被打了一頓屁股,無比悽慘地被鎖在紅毛國洋人看得見的地方,以此告誡這些「遠夷」。這樣的做法,多少有點滑稽。這便是雍正十年,著名的洋人放槍驚秋闈事件。
雍正十年,與其說中國官府怕洋人,毋寧說是外洋遠夷怕中國官府的多,至少洋人大班們就很怕什麼事情不妥,得罪了官府和中國的皇帝,不許他們再到廣州來貿易。從洋人大班的記載中看,當時督撫和海關監督,在洋人心目之中,也頗有威信。此外,祖秉圭任海關監督的這些年,對遠夷洋人禮遇有加,也算是禮貌得體。這是一個方面。
另一方面,堂堂的海關監督衙門,就是不肯直接和遠夷洋人打交道,大概是問題的關鍵。任何事情,都要透過行商和通譯轉達,出了事情,也不找洋人的麻煩,而是唯行商和通譯是問:抓來打屁股,或者殺雞儆猴。這樣一來,官府的威信固然不足,行商和通譯得不到洋人的尊重,洋人也越來越放肆,好像中國官府只會懲治中國人,而不會直接抓住他們打屁股。有清一代,這種規矩,日後遺患無窮,給官府增添了不知多少煩惱。這是後話,三百年前,自然也有其特定的歷史背景。
事情最後不了了之,崇義行的陳汀觀卻弄得十分懊惱。無端惹了這種麻煩,可見這保商也不是容易做的。好在海關監督大人還算給他面子,沒有把他也同通譯一樣,給抓起來枷號示眾,算是保住了臉面,可見和海關監督大人的交情,還是十分重要。藍旗國的外洋船到港不足一月,廣州城內外,已經有了不少事情,而且氣氛日益緊張,可謂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陳汀觀唯一希望的是,這藍旗國的外洋船,能夠平安無事,多多在崇義行購買茶葉、瓷器和絲綢罷了。
海部大人
粵海關監督關部正堂和海關監督衙門
大清粵海關監督關部衙門,在廣州城外貿易鎮的東邊,和鎮中間的大街連在一起。衙門前面有個廣場,廣場上一桿「粵海關監督關部祖」的大旗獵獵招展。廣場前面是憑珠江而踞的總巡口,稽查往來船隻。清初開關貿易之前,海關監督衙門原是廣東省的糧道衙門,本身規模就不小;康熙二十三年開始修繕擴充,最後改成了粵海關監督衙門。
康熙朝為了平定臺灣,一是禁海,二是遷海,將廣東福建沿海居民,遷離海邊。沿海居民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禁海禁了二十多年,等到平定臺灣,疆域統一,沿海的民生已經十分艱難。康熙皇帝為了恢復民生計,下旨開海貿易。地方大員有反對意見,也受到康熙皇帝嚴詞訓斥。康熙二十四年,我們的故事發生之前四十六年,設立了粵海關。
上文說到,粵海關初設之時,外洋船前來廣州貿易者甚少,至康熙三十八年以後才漸次增多。外洋船大量來港,已經是雍正年間的事情了。但是康熙朝的海關監督大人,更換頻繁,大多數是八旗的滿洲戰將,絲毫不懂夷務,所以海關監督任上,幾乎都沒有建樹。具體操作者,大概都是以前市舶司的一些胥役和書辦。
雍正二年,廣東巡撫年希堯兼海關監督一職。年希堯是雍正皇帝私家的包衣奴才,也是皇上的大舅子。他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