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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澤豪仍沒忘記召集小金溝的男女老少講一次話,潘翻譯官用南方口音的普通話,把北澤豪的話翻譯給大家。北澤豪說:&ldo;大家都是良民,抗聯騷擾我們良民過平安日子,讓男女老少的良民和日本人緊密合作,消滅抗聯,一起過平安日子……&rdo;潘翻譯官的南方普通話,小金溝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那聲音聽起來,像女人在嘮家常,人們忽視了北澤豪講話的內容,反而被潘翻譯官的聲音吸引了。
楊老彎彎著身子站在人群中,因為彎著腰,他抬頭望人就有些吃力,他也覺得潘翻譯官的聲音有些怪,他便像鵝似的,把脖子曲成個彎,吃力地看著潘翻譯官。楊老彎的眼睛有些花,他一時看不清潘翻譯官的真實面目,他一直以為,潘翻譯官是個女人。
北澤豪的訓斥和講話,並沒有阻止日本人被殺。一個日本兵半夜起來出門撒尿,被殺死在門口,雞巴也被割下來塞在嘴裡。日本士兵仰躺在自己的尿結成的冰上,叼著自己那玩意。
日本人真的有些害怕了,夜半日本兵的巡邏隊,穿著皮靴&ldo;咔嚓,咔嚓&rdo;地走過,走過去一列,又來了一撥。有的日本人,半夜撒尿不再敢單獨出門,而是一起吆喝著,集體出來撒尿。他們把一股又一股的騷氣排洩在小金溝的空氣中。小金溝的夜晚,一時間雞啼狗吠,小金溝屯裡的人們,一到夜晚,大門緊閉,早早地吹了燈躺在炕上,提心弔膽地諦聽著外面的動靜。
楊老彎一到夜晚,他也就早早地歇了。楊禮要死要活的哭鬧聲攪得他心煩。他就沖楊禮喊:&ldo;你快死了吧,早早託生,你這是活受罪哩。&rdo;
楊禮就說:&ldo;爹,你殺了我吧,我難受咧。&rdo;
楊禮娘就哭道:&ldo;你們爺倆都消停會兒吧,睡著了不就跟死了一樣?&rdo;
果然,一家人就都睡著了。
住在楊老彎家的日本兵,發現馬圈裡的馬被偷是早晨才發現的。拴在馬槽上的馬韁繩,齊斬斬地被刀割斷了,他們竟沒聽見馬被趕走的聲音。幾個負責看護馬匹的日本兵,僵死地立在那裡,他們知道,抗聯今天能偷馬,明天說不定就會來偷他們的命。
楊老彎看見了空蕩蕩的馬圈,他抱住馬槽就哭開了,&ldo;我的馬呀,馬呀。&rdo;這是他苦心經營十幾年才得到的馬,他要用它們犁地,馱糧食,馬比他的命還重要。楊老彎看著自家空蕩蕩的馬圈,他沒理由不哭。
3
一輛卡車駛到半仙藥鋪前停下了。
白半仙自從日本人封了他的藥鋪,他便躺在屋裡架了藥鍋天天熬藥,沒有人知道他熬的是什麼藥,他的面前擺著許多藥,沒有人見過那是一種什麼藥,有的似牛糞乾癟地卷在那裡,有的又像壓扁的蟲子,還有的如千年樹皮……他不時地,這撮藥裡抓幾塊那個藥堆裡又抓幾塊……最後,他把這些藥又一起扔到藥鍋裡,藥鍋裡散發著一種說臭不臭說甜不甜說苦不苦很怪的氣味,藥氣散在他的臉上,他就蹲坐在藥氣中,人神入定,有時好半晌他也不動,白半仙不再給人看病,更不給人抓藥了。有時,求藥的人在門外敲疼手掌,喊破了嗓子,他裝著沒聽見,就那麼入神入定地坐著。
斜眼少佐和潘翻譯官來到半仙藥鋪時,半仙仍在熬藥,兩人走到他面前時,他連眼皮也沒動一動,仍那麼入神入定地看著藥鍋裡翻滾的藥。
斜眼少佐嘰哩哇啦地就說,說一氣看一眼潘翻譯官,潘翻譯官就用南方普通話翻譯:&ldo;太君知道你是神醫,前來請你到太君兵營,為太君效勞……太君還說,太君不會虧待你,只要你能為太君完成任務。太君什麼都